顧眉很想說不聽的,可是丈夫和兒子現在都對自己有那麼大的意見,最後她也只能點了點頭。
二人進了書房,誰也沒有料到,這一會兒,便成了兩個小時。
莫詩筠出來的時候,面色有些蒼白。
孩子已經睡了過去,她去嬰兒房盯著寶寶看了好一會兒,才讓沈赫離開車送她離開。
而顧眉自從進了書房以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沈耀天實在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推開了書房的門,誰知剛剛還傲嬌的女人,此刻正趴在書桌上,哭得稀里嘩啦。
“你……你怎麼了?”沈耀天一臉驚愕。
顧眉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道,“太……太虐心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以為她們都是演員。”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沈耀天是一頭霧水,也有些好奇莫詩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當然他也立馬問了,可是顧眉卻死活不肯說。
其實莫詩筠也沒有跟她說什麼,只不過把當初華森怎麼逼迫她,逼迫冰清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而已。
對沈赫離,她被華森如何虐待的情景,她開不了口。
可是顧眉不一樣,她脫了自己的衣服,將那些疤痕真真切切地露在她的面前。
這些是屈辱,是她一輩子都不敢觸及的痛。
可是為了冰清,她不在乎。
女人之間,面對對方的不幸,往往同情心氾濫。
亦如此刻,顧眉心中對華冰清再無半分芥蒂,反而是同情她們的遭遇。
如果華冰清還能回來,她一定要加倍地疼她。
這些想法,顧眉都放在心底。
還有莫詩筠對她說的那些,她也要保密,包括自己的丈夫。
哭了許久,她也哭累了,靠在沈耀天的懷裡,輕聲道,“明天我們就去醫院,把阿詩接回家裡住。”
她的話音剛落,沈耀天眸底閃過一抹欣喜,“你想通了?”
“哼,我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嗎?孫女的姨奶奶又沒有生病,一直住在醫院裡像話嗎?”
……
C國。
華冰清徹底清醒過來,已是十多天後。
“大姐,大姐,你看看我,我是阿榕啊!”殷榕圍在復古的公主床邊,一臉興奮地看著床上躺著的華冰清。
在手術後一週,蕭暮便把華冰清送到這裡。
這是一間粉色的公主房,房間裝潢得很漂亮。
華冰清睜眼看著周圍的陳設,愣愣出神。
殷榕急了,趕緊拉著一旁的蕭暮,有些緊張地問道,“蕭教授,您看看,大姐會不會失憶了?怎麼……怎麼她都不認識我了。”
華冰清,“……”
蕭暮走過來,盯著華冰清的雙眼,仔仔細細地瞧了會兒,這不像是失憶的徵兆啊。
被他們二人死死盯著,華冰清有些無奈地蹙額,“阿榕,老師,你們到底要看我看到什麼時候?”
“啊,大姐,原來你沒有失憶!”殷榕又驚又喜。
華冰清無奈失笑,“沒有,你是阿榕,大姐的小阿榕。”
這下,殷榕可算放心了。
“那大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什麼的?”殷榕又問。
華冰清笑著搖了搖頭。
見她還要問,蕭暮急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個小丫頭,守在冰清的身邊這麼多天,現在你大姐醒了,也該去好好休息休息了,這裡由我來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還想陪大姐說說話。”殷榕有些不捨。
蕭暮溫和一笑,“你和她都需要休息,等她的身體徹底好了,再說話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