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慢條斯理地說著。但手上動作卻是乾脆利落,拓拔意話至一半時,出其不意地伸手輕輕一揮,李眠兒臉上的面罩應聲飛落。
與拓拔意一時呆愣的神情相反,李眠兒不等拓拔意回神,霎時間衝到路邊,彎腰揀起地上的白色面罩,直起身子,金蓮重重一跺,恨聲對著拓拔意又一通眉飛色舞:“真是有其奴才必有其主!您要想看本姑娘真容。動動嘴便是。何故掀飛人家的面罩,這一大清早的,荒草地上落了一層霜,呶,人家原本乾乾爽爽的面罩這一下全溼了!”
拓拔意怔怔地看著立在路邊露出真容的絕麗女子,一時竟有些呆懵,而他身後的扎力和蒲巴亦是同樣的一副眼神。
不能冷場。!
李眠兒再次提醒自己,於是她甩開大步,幾步蹦回拓拔意的身前,高抬下巴:“喂——你們傻啦?沒見過美人麼?”
經她這般露骨的提醒,拓拔意三人紛紛回神,扎力和蒲巴相視一眼,便重新含首而立。
至於拓拔意,緊緊覷著李眠兒臉上那極速運動著的五官。忽然他幾不可見地搖搖頭,眼神也慢慢恢復清明。
李眠兒沒有錯過拓拔意眼神的細微變化。拓拔意並沒有認出自己,以為自己只是另一個同自己長得很相似的人而已。
局勢的發展總算是迴歸到正軌上了!
掐腰四處張望一圈,李眠兒鼓起嘴,狀似不耐煩地悄聲嘀咕:“眼看這天都大亮了,爺爺該等急了!”
嘀咕完,她就轉向拓拔意,毫不客氣地嚷道:“喂,這位王子殿下!如果您沒有別的吩咐,我這先告辭了!”
說罷,李眠兒掉頭,提腳就走!
“你爺爺是何方神聖?”
沒走兩步,身後的拓拔意問起。
他的聲音一起,扎力和蒲巴就“唰”地飛到李眠兒的身前。
這是自然,他們的主子還沒有放話,小丫頭憑什麼說走就走?
李眠兒只得乖乖回頭,兩瓣櫻唇喔成一個圓狀,驚道:“咦?你怎地知道我爺爺是個‘神聖’?”
聞言,拓拔意麵上再次一愣,扎力和蒲巴二人則是肩膀狠狠猛抽。
拓拔意再一次微微搖了搖首,前踱兩步:“你爺爺是何方神聖,姓甚名誰?”
李眠兒歪著脖子,豎起右手小食指,嘟著嘴,口吻極是自得:“哪——我爺爺就是大名鼎鼎的長白山神醫,姓顧,名長山!近日適逢他老人家受邀下山,途經瀋州!這位王子殿下,您最好這就放我走,我爺爺最疼的就是我這個孫女,若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與他老人家結了怨,將來可有的後悔呢!”
“你爺爺是顧長山?”拓拔意眉峰一挑,疑道。
李眠兒面上自得更甚,用力點點頭:“可不是!怎麼樣,這回可以放我走了麼?”
聞言,拓拔意並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側過身子,斜覷了眼身後的土山,爾後才不以為意地對李眠兒說:“無憑無據,你當本王乳臭之娃,三言兩語就被你給唬住?”
“那……那你想怎樣?”李眠兒面上一急,兩隻手緊緊攥著面罩。
“本王不想怎樣,只先拘著你,待本王核實無誤後,再領著你親自去會會那顧老也不遲!”拓拔意嘴角隱噙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扎力,把她領到我帳篷裡去!你再著個人去打聽打聽顧長山的訊息!蒲巴,你跟著我!”
“是!”“是!”
扎力、蒲巴二人各自領命應是。
“喂——喂——你憑什麼拘著我?”李眠兒在扎力伸手扯她胳膊時,大力掙扎,對著拓拔意頭也不回的背影叫嚷,眼見徒勞後,只得嚷向扎力,“喂,你,你放開我!我說你,你放開我啊——”
好一翻掙扎無果後,李眠兒放棄動武,退而求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