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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疏影心下一驚,只當撞著哪位貴人,剛要下跪磕頭,耳聽王管事喚了聲:“爺——”才知擋路的不是別人,而是王錫蘭了。

疏影抬起頭,一眼望進王錫蘭略帶戲謔的眸子,她頓時臉色一白,暗叫不妙:小姐,這下糟了,你把我送進賊船了!

“想什麼呢?見到貴人也不見禮?”同疏影一照面,王錫蘭見她不行禮不問安,反而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裡直轉,不知她在盤算什麼心思。

聞言,疏影噘了噘嘴,洩了半身力氣,蹲下身去:“婢子見過駙馬爺!”

“嗯,走吧!”顯然,對疏影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王錫蘭大為得意,只是很快臉上又恢復凝重。

疏影慢吞吞地跟在王管事的身後,待到了皇宮宮門附近,才上了一輛雙馬大車。

王錫蘭並沒有像疏影之前在心裡預料那樣,給自己一通奚落,卻是一路上都閉著眼,一張臉冷若冰霜。

疏影幾次抬眼偷瞧,發現他冷著一張臉的樣子還怪嚇人的!

揭起車簾,離國公府和太傅府只剩下不到一盞茶的車程了,疏影記起李眠兒交付給自己的那個包裹,儘管不願主動找話茬,可是涉及小姐,她也只好豁出臉面,出聲叫醒王錫蘭:“駙馬爺——”聲音有點兒響。

其實疏影根本用不著那麼大聲,王錫蘭這會兒哪有心思睡覺,自接到李眠兒的信起始,到現在他就沒閤眼過。

他給周昱昭寄去李青煙的信時。也在第一時間附上自己的一封,問周昱昭討主意!

宮裡訊息鎖得緊,要不是李眠兒的訊息,他至今還被矇在鼓裡。

合親人選訂得這麼倉促又隱密,顯然皇上不願節外生枝,欲早些蓋棺定論,穩住北寒。

可是如此一來,大梁豈不是完全暴露了不願同北寒一戰的真實用心?

北寒這回出使大梁,難保不是來一探虛實的!倘若北寒當真是想借和親之由來捆綁兩國和平關係的,拓拔意又怎麼會答應下同一個非皇室女兒聯姻?

即便皇室兒女稀薄。最長的白熙公主仍太過年幼,那她也是正宗的金枝玉葉阿,論份量。怎麼說也比李青煙來得要重得多吧!

就算娶回去暫時做不成妻子,可光只是擺在那裡就足夠了呀!

太宗此次似乎操之過急了些,拓拔意心機深沉,如果一個不甚,大梁很有可能陷入被動!

王錫蘭雖然不喜太宗一族。但不管怎麼說,北寒、南秋這些畢竟是外族,被他們欺負了,卻是一樣的肉疼。

一路上,王錫蘭確實沒有心思管疏影,此時聽她大聲一喚。只得睜開眼睛,掏了掏被震得有些微癢的耳朵:“什麼事?”

因許久沒出聲說話,王錫蘭的聲音泛著靡啞。特別磁實。

疏影不想王錫蘭這麼溫和地問她,臉上蹭地一紅,把手裡的包裹遞上前,小聲吱唔道:“這是……這是我家小姐讓我交給你的,託您尋個機會。捎給穆姨娘!”

王錫蘭自然知曉穆姨娘何許人也,是以他淡淡地應下。接過包裹,最後瞥了眼疏影,又重新閉上眼睛。

看疏影的樣子,就知她的主子沒告知她有關合親的事。

李青煙瞧著冷清一人,可衝她對貼身丫環的這份情意,也是很難得的一重情之人。王錫蘭如是想。

可思緒一碰到合親一事,他便一個腦袋兩個大,實在叫他苦惱至極,就連美人在側,都生不出玩樂的心思來。

而車廂裡另一頭的疏影也在心內納罕,眼前之人恰似改性了一般,好像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一樣,完全變了一個人。

難道是因為小姐同他說了些什麼?是以當著自己的面,他才變得這麼規矩?

疏影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麼回事,要不然,這傢伙哪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