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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走上了樓梯。在經過三樓的時候,她本能的想停下來,那裡是她和沐夕的房間,丁默遠應該還在等著自己,可是,似乎被超人的力量所控制,她怎麼也無法停止腳步。

既然再現了方潔的身影,他們一定不處於現在這個時空,也許因為是夢境,那是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可以相遇的地方。沐華一邊細細想著,一邊不得不沿著燈火通明的走廊繼續前進,心中似有千頭萬緒,思維卻好像八音盒裡隨著音樂跳舞的小人,不斷在原地轉圈。

整個沐宅好似在溫度很低的空調裡,森冷森冷的,沐華渾身打著顫,腳底已近乎凍得麻木了,甚至撥出了一口白氣。

不對,完全不對,簡直和平時的夢大相徑庭,本該是一副已經靜止了的畫面,此刻卻在眼前不斷的延伸鋪展開來,向著從未體驗過,不可預知的場景走去。

四樓,沐宅的最頂層,也是沐山生前的房間。

沐華的心跳得很厲害,撲通撲通撲通,清晰可聞,雖然已解開了對父親的心結,可至今她還從未走進過這間房間。

此刻,她不想看見父親,或者說害怕再看到他,哪怕是在夢裡。然而,手還是不由自主的伸向了那扇緊閉的門,只是輕輕一觸,門便開了。

就在那一刻,透過窗戶,方潔那長長的白色睡裙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劃過暗沉的天際,筆直的掉了下去。

與此同時,書桌前的椅子緩緩轉了過來,父親那熟悉的身影在半明半暗中一閃而逝……

“啊啊啊!!!”

沐華無聲的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她揩了揩額頭的薄汗,方才的場景是如此清晰,以至於一切彷彿真實的發生了一樣。

這幾天也不知為什麼,沐華總覺得忐忑,彷彿心缺了一角,又彷彿永遠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可是明明最重要的已經在自己身旁,丁默遠強健有力的胳膊摟著她的雙肩,微微的鼾聲近在咫尺,還有什麼可不安的呢?

不知不覺間,沐華慢慢放鬆了下來。

初秋的夜,溫涼而愜意,藉著窗外半明半暗的燈光,沐華打量著睡在自己枕邊的男人,手指輕輕描畫著他端正而深邃的眉目。

年少的時候,我們一心想著愛恨情仇,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到了一定年紀才發現事事隨風而逝,流沙般地漸漸丟失在記憶深處。才不過幾天,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非安城不嫁的自己,安城這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彷彿古希臘長卷一般已被收藏在冊,終究會在時光流逝中漸漸泛黃,只剩下關於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記憶一點一點植入心田。

沐華輕輕一嘆:命運似乎就是一個奇怪的圈,當你以為在不斷向前的時候,終有那麼一天,它又回到了原點,似乎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安排,不能強求,無法閃躲,只能接受。

“你摸夠了嗎?”就在這時,丁先生突然睜開眼,幽幽的目光落在丁太太停在自己鼻尖的手上。

被捉了個正著的丁太太惱羞成怒,毫不留情的捏住丁先生的鼻子。

丁先生勾唇一笑:“夜不成寐,原來是想謀殺親夫啊。”

“我弟弟告訴我說,他要天天盯著你。”

“你也要學他?要不要我給你倆發工資?”

“好啊,我不要現金,不要打卡,但每個月限量版的包包,高跟鞋和香水是必須的。

丁先生無語,果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看來丁太太在敗家的道路上已經越走越遠,越發地不可收拾。

丁太太白了一眼滿頭滿臉黑線的丁先生:“聽說了嗎?餘宏正打算出國旅遊,和自己的太太重溫美好的蜜月時光。”

“你信嗎?”丁先生不答反問。

“天天對著充滿矽膠填充物的太太說‘我愛你’,總好過漫長而冰冷的鐵窗生涯。”面對厭憎的人,丁太太的犀利和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