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倒好……”
“是啊,換誰心裡也受不了。”
“我覺得不對勁,大半夜的忽然鬧騰起來,沒聽著胡玲嚷嚷些什麼造孽啊、撞邪的,往家裡招鬼之類的話嗎?我看呀,說不準就是老太太弄的那個瓦罐子出的事兒,要不然胡玲有那麼大膽子敢跟劉金明鬧騰?”
“還真是……”
“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得鬧著回孃家,唉。”
“回什麼孃家啊,胡玲早沒爹沒孃了,難不成去她哥哥家?”
“那就是回她姑娘家……”
……
議論中,鄰居們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陳秀蘭和蘇成兩口子。
心xìng善良的陳秀蘭滿臉尷尬之sè,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急忙掉頭回了家。
蘇成也知道這兩天村裡的流言,雖然不相信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但畢竟傳言中和自家有了干係,而且兩家平時處得還算不錯,所以頗有些同情劉金明家的遭遇。此時聽著鄰居們議論中又提到了瓦罐子下咒的事情,他不免生出些許惱意,可又不好去跟鄰里爭執什麼,只得嘆口氣,轉身往家裡走去。
這時候,蘇淳風正在村外的田間小路上跑步鍛鍊身體。
昨夜劉金明兩口子那般打鬧,他當然是聽到了,而且一些爭吵的話語也都聽見,從而猜測到了其中的一些緣由。
只是這些,卻與術法無關。
不過是人心而已。
作為幕後施術者,蘇淳風萬萬沒想到小小施術,就會導致劉金明的家庭陷入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之中——他本以為,那位老太太在強烈的凶煞之氣反噬下根本挺不過去,沒想到人老成jīng竟然活下來了。
如果這個老太太死了,蘇淳風絕不會有絲毫同情之心。
但老太太沒死,劉金明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心xìng本善的蘇淳風就難免會有稍許的自責。
說到底,兩家本沒有多大仇恨。
過分了啊,唉。
果然是天意難測……
吃早飯的時候,蘇成神sè平淡地問道:“小風,村裡傳言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蘇淳風縮了縮脖子,咧嘴訕笑道:“哪些?”
“你去劉金明家裡面說的那些話!”蘇成的語氣嚴肅起來。
“這倒是有。”蘇淳風露出畏懼的表情,怯怯地說道:“爹,那天我瞅見老太太看我神sè不對,回來不是還跟你們說了嗎?正好我又看到她家房頂牆角上放了個瓦罐,罐口衝著咱們家……在學校的時候,聽我們老師講農村封建迷信的事情,就提到過這個巫術,所以我覺得兩家關係原本還不錯,也就沒跟你們商量,想著不過是小事一件,也別因為這個出了什麼大的矛盾,所以才自己去跟金明伯伯說道說道,雖然咱不信這玩意,可看著也挺噁心,您說是吧?”
陳秀蘭嘆口氣,道:“你小小年紀,怎麼竟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到人家裡說這些。本來沒什麼事,可現在,反倒是好像咱們害了人家似的。”
蘇成瞪視著大兒子,呵斥道:“以後注意著點兒,別胡來!聽見沒有?”
“聽見了。”蘇淳風撇撇嘴,耷拉著腦袋啃饅頭。
“以後注意點兒!”蘇淳雨幸災樂禍地學著父親的口吻教訓哥哥。
蘇淳風瞪了他一眼。
蘇成更是劈頭一筷子敲下:“小兔崽子,以後多學學你哥,做事情前先想想,別整天沒心沒肺的!”
蘇淳雨就趕緊老老實實低下頭吃飯。
飯桌上安靜了下來。
剛才蘇成訓斥二兒子誇大兒子的那句話語,確實是發自肺腑的,妻子陳秀蘭也有這般想法——雖然蘇淳風的自作主張惹下這般捕風捉影的不良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