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去,只見一身黑色練功夫的小師叔縱萌,表情一如既往冷峻地走了出來。
對於這位冷麵小師叔,易錦雖然也心有忌憚,卻也不至於像是看到宗主時那樣心驚膽顫,連主動上前打招呼都不敢。
“小師叔。”易錦恭恭敬敬地迎上去,躬身施禮。
縱萌皺眉:“你怎麼來了?”
“我……”易錦撲通一下跪在了縱萌的面前,低著頭語氣哽咽地哀聲道:“小師叔,我是認罪來的!”
“別廢話。”縱萌冷冰冰地說道。
易錦絲毫不敢隱瞞,在縱萌強大的氣場壓制下,後背冷汗直冒,忐忑不安地把事情原委全都老老實實地講述了一遍,然後砰砰磕了兩個響頭,頭觸地不肯抬起,哀求道:“師叔,我真的是被江靈兒矇騙了,當初她找到我,願意以身相許的時候,我感情用事沒有想別的,因為我一直都深深的愛慕著她,所以才肯把自己的本命術根與她的性命相連。我承認,她讓我去欺騙並傳授黃薏瑜術法的時候,我心裡也猶豫懷疑過,但我真沒想到,也不知道黃薏瑜家中父母是官員啊。”
縱萌一腳踩在了易錦的肩膀上。
易錦承受不住,整個人趴在了冰涼堅硬的水泥地面上,因為速度太快,甚至都來不及反應,所以他的臉頰和鼻子擦破多處,血流滿面,但歪著頭連痛哼都不敢發出聲音來,卻是仍舊哀求著:“小師叔,我知道錯了……”
“如果你不知道,黃薏瑜是蘇淳風的朋友,你今天會來我的面前賠罪麼?”縱萌寒聲斥道。
“小師叔,我,我承認,我錯了,可是……”
“江靈兒被宗門驅逐,任何青鸞宗之人不得收留,你不知道?”
“知道。”
縱萌抬腳狠狠地將易錦踢出去一米多遠,冷冷地說道:“起來,帶江靈兒去宗門祠堂,跪下等候宗主發落。”
“是,小師叔。”易錦忍著渾身的痛楚,起身走到車旁,拉開車門把渾渾噩噩神情呆滯的江靈兒扶下車,領著她一起走進了青鸞宗的宗門。
縱萌轉身走到江堤上,看著昏暗的天光下長臺盡頭的兩人,皺眉想了想,沒有過去。
在京城求學的前兩年,頗為注重自己奇門江湖第一大宗門出身身份的縱萌,不大喜歡明顯有著半個官方身份的教授羅同華,更不喜歡那些給學生們定下的規矩。只是後來蘇淳風入京大求學,慢慢地在經歷了一起起事件之後,縱萌對羅同華的觀感才稍微好了些,也從心理上接受並理解了那些所謂的大學生術士協會規矩。
但對於那位負責江南事務的李全友,縱萌實在是欠缺好感。
昨天傍晚,向來對於奇門江湖持強硬態度的李全友,竟然親自登門青鸞宗,與縱仙歌洽談江湖事。不僅如此,李全友昨晚又絲毫不客氣地住下,還說什麼青鸞宗臨江而居,引浩然長江之磅礴氣勢,他也想清晨之時,能跟隨天下第一人的縱仙歌,與大江之畔談道修真,感應天地自然。
稍作思忖後,縱萌還是走下了長堤,沿著木臺走到盡頭,也不去理會父親和李全友二人的談話,跳到小舟上,划槳泛舟過江。
看著在浩蕩江水中直線而去的過江小舟,李全友感慨道:“虎父無犬子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縱仙歌微微一笑,道:“下一代的奇門江湖,想必會更加精彩,群英薈萃,我們這些老人,早晚都會退場。”
“所以,我們才更應該盡力去打造出一個安定的江湖。”李全友頗有意氣風發之態,在微微輕撫的江風中,豪氣沖天,道:“奇門江湖沉寂百年,數千年曆史上的江湖傳統、規矩,甚至諸多的道德觀念,都被百年的歷史長河沖刷得遍體鱗傷,在這個經濟騰飛,全球科技迅猛發展的大時代,我們既要拋棄不好的觀念去順應潮流,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