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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頁

殷蕙:「可能覺得越嬌氣越難養吧,左右有郎中隨行,應無大礙。」

說著,她將一盤切好的梨片端到他面前。

梨片切得薄薄的,晶瑩剔透泛著水光,入口甘甜多汁,生津解渴。

夫妻倆挨著吃光了一盤,殷蕙將盤子放到小櫥櫃裡,一回頭,就見魏曕閉著眼睛,要打盹了,雖然面帶趕路的疲色,眉頭卻是舒展的。

殷蕙不困,靠在另一邊車角,對著魏曕俊美的臉出起神來。

上輩子這時候,魏曕還在因為與馮騰比武間接導致馮家父子雙雙離開衛所而被燕王遷怒。其實這事對魏曕而言純粹是無妄之災,但燕王就是個倔脾氣的,魏曕是他的兒子不假,馮謖卻也是跟著燕王出生入死的心腹,宛如左膀右臂。因為兒子導致他失去麾下第一猛將,燕王便處處看魏曕不順眼,雖然也允許魏曕隨行,到了圍場卻沒讓魏曕參與狩獵。

這種遷怒,一直持續到次年魏曕在戰場立功才消失。

而在這期間,魏曕心裡窩火,來她這邊的次數也少得可憐,在圍場的時候,魏曕更是沉默寡言。

那時候的殷蕙,又害怕他,又心疼他。

這次,一切都不一樣了,他們一家三口都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

七月二十五,一行人終於抵達了松林圍場。

圍場外側修建了別院,因為可能兩三年才過來一趟,燕王沒有大興土木,別院修建得跟大戶人家的普通宅院差不多,只院牆建得更高。

殷蕙與魏曕分到了一進小院子,夫妻倆住在上房,乳母帶著衡哥兒住西廂房,丫鬟們住東廂房。燕王的其他子嗣分到的都是這樣的院子,大家共用一個廚房。

今日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殷蕙進了屋便趴在次間的榻上,懶洋洋不想動彈。

直到水房送了水來,殷蕙才去沐浴。

金盞好好幫她搓了一遍,沖乾淨了,殷蕙剛坐到浴桶裡準備舒舒服服地泡一泡,魏曕回來了。

「三爺,夫人在沐浴。」

殷蕙聽到銀盞的聲音,然後就是魏曕的腳步聲,朝這邊來了,下一刻,門簾挑起,魏曕跨了進來。

金盞識趣地退下,從外面帶上門。

魏曕看眼殷蕙,逕自寬衣解帶,提著一桶水走到屏風後面,舀了一勺從頭頂澆下,再舀兩勺灑到身上。

這邊的屏風沒有夫妻倆在平城用的好,料子厚,殷蕙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高大挺拔。

她挪到背朝屏風的一側,一邊享受一邊與他說話:「洗完還用出去嗎?」

魏曕:「不用,明早再去陪父王跑馬。」

殷蕙:「你們跑馬,我們做什麼?」

魏曕:「聽王妃安排吧。」

殷蕙:「王妃若沒有安排,我可以跟三妹去跑馬嗎?」

魏曕頓了頓,道:「可以。」

她很聰明,知道跟三妹抱成一團,父王偏愛三妹,有時候父王生氣,他們幾兄弟只能噤若寒蟬,三妹卻敢說笑。

又沖了一次水,魏曕也跨進了浴桶,坐在殷蕙對面。

殷蕙看過去,魏曕看過來,目光相對,片刻後,殷蕙垂眸道:「您慢慢泡,我先出去了。」

魏曕卻靠了過來。

秋日的陽光明晃晃的,窗紙也無法完全隔絕,浴房裡介於明暗之間的光線,更添幾分禁忌。

殷蕙被他抱到了懷裡。

「連續奔波七日,您都不累嗎?」殷蕙吸著氣道,一滴水珠從發間滑落下來,落到睫毛上,模糊了視線。

魏曕路上覺得累,到了這裡便不累了,此刻他只想做這一件事。

畢竟,驛站門牆透聲,別說他,那樣的地方,二哥也不敢胡來。

這個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