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跨進院子時,魏寧最先跑了出去,本來想抱住父王再跳跳的,距離還有三步遠時,魏寧心中一動,停下腳步笑盈盈地行禮:「女兒拜見太子爹爹。」
魏曕面上露笑,摸摸女兒的頭,低聲道:「今日就罷了,以後不可如此。」
魏寧當然明白,大伯父才去世沒多久,自家人不好在外面顯擺。
「父王。」
魏衡、魏循一左一右地站在廊簷下,齊齊朝父王行禮,眼中都有敬仰的光。
魏曕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向裡面。
殷蕙很想學他的內斂,可惜她能藏住怒火或嫌棄,就是藏不住高興。
所以,她連嗔怪他也是笑著的:「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們都還沒吃呢。」
魏曕:「有些事耽誤了,我去換衣裳,叫人擺飯吧。」
說完,他再看她一眼,進去了。
孩子們都在,殷蕙沒去管他,等魏曕換了常服出來,晚飯已經擺好了,冒著騰騰的熱氣。
「父王給我們講講,皇祖父是何時屬意您的?」魏寧竊笑地問。
魏曕頓了頓,將昨日父皇叫他們四兄弟過去說話的事情講了。
魏寧瞪大了眼睛:「這麼簡單?」
魏曕點點頭,一臉寵辱不驚的淡然。
魏衡對妹妹道:「皇祖父肯定早有決斷,理由都在聖旨上。」
那聖旨他們都翻來覆去賞鑒過好幾遍了,魏衡甚至能夠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魏寧反應過來,笑道:「父王不愛邀功,在我們面前也謙虛。」
雖然都是家人,魏曕也不習慣這樣追捧他的氛圍,看著女兒道:「好了,快吃飯吧,吃完早點休息。」
魏寧就乖乖吃飯了。
魏衡、魏循都不如她活潑,話更少,但兄弟倆對父王的敬仰是一點都不遜色妹妹的。
今晚不必檢查功課,飯後三兄妹有說有笑地走了。
「既然昨天都知道了,為何不告訴我?」
回到內室,殷蕙扯著魏曕的腰帶,瞪著他算帳道。
魏曕握住她的手,解釋道:「未下聖旨,怕你白歡喜。」
殷蕙搖搖頭,桃花眼映照著燈光,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冷俊的臉:「不會空歡喜,父皇英明著呢。」
魏曕就笑了,手捏上她的耳朵:「這麼相信我?」
殷蕙就是信他。
他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象徵著他南征北戰時立下的赫赫功勞,他晚歸的每一天,都蘊含著他對天下百姓的關心。
這樣的男人不做太子,誰還有資格?
「你最好了。」
被他拉到懷裡的時候,殷蕙踮起腳環住他的脖子,近距離地對他道。
魏曕看著她因為喜悅而泛紅的臉頰,看著她因為真的這麼想而浮現於眼中的熾熱情意,笑著貼上她的額頭:「你也是。」
他沒見過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可魏曕知道,殷蕙就是最好的那個。
如果不是娶了殷蕙,他大概也不會變成今時今日的魏曕。
宮中,麗妃找到永平帝,傷心地哭了一場。
說好的最寵她呢?仁孝皇后都死了,表哥寧可後位空缺也不給她,如今連太子也給了順妃的兒子。
麗妃難受!
曾經的小表妹都變成老表妹了,竟然還能哭得如此委屈,永平帝笑笑,拍著她顫抖的肩膀道:「老二若有老三的出息,我還會越過他?你要怪,就怪老二自己不中用吧。」
這安慰還不如不說,麗妃哭得更傷心了。
永平帝哄了哄,次日傍晚,永平帝去了順妃的鹹福宮。
順妃見到他,根本就藏不住笑,還很是受寵若驚:「皇上把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