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隋轅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你呀!」當利公主搖了搖頭,嘆道,「你也累了一天,好生歇息去吧!」
隋轅有些擔心地看著母親,當利公主微微一笑,安慰他:「沒事,阿孃很好,去睡吧!」
「阿孃——」
「好了好了,真沒事。」見隋轅一步三回頭,當利公主又好氣又好笑,故意板著張臉,裝出不高興的樣子,「去睡覺!」
隋轅見狀,唬了一跳,忙道:「兒子這就去!」二話不說,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他的背影漸漸消失,腳步聲也逐漸遠去,當利公主臉上的微笑也慢慢地變淡,最終將臉沉了下去。
萬昌見狀,越發恭謹,氣都不敢大聲喘。
「萬昌。」許久的靜默之後,當利公主問,「老大和老二在幹什麼?」
「回公主,沛國公與瞿陽縣公在書房商談事情。」萬昌揣摩著當利公主的意思,十分謹慎地說。
當利公主譏諷一笑,冷冷道:「商討?無非是覺得本宮心狠,遲遲不考慮老二的婚事,眼見著一樁又一樁的大好良緣失之交臂,心急罷了。」
說到這裡,她嘆了一聲,很是感慨地說:「他們都怨本宮偏心寶奴,也不想想,寶奴同樣是十八,本宮也未替他說親事。他卻無半點怨懟,還為本公主做吃食,這樣好的孩子,本宮怎能不偏心?」
此言一出,侍立在房中的使女尚可,站在外頭伺候的二等使女聽了,嘴角不由抽搐。
還說您不偏心,這心都偏得沒邊了,平輿侯為您做了吃的東西不假,可這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應該做的事情麼?更別提他又呆又傻,還有一股橫氣,在外頭不知惹了多少麻煩,若他不是當利公主的兒子,一定會被人打斷腿。瞿陽縣公呢?又英俊又有為,這樣的兒郎,只會讓母親臉上有光,偏偏到當利公主這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萬昌是當利公主的家令,年紀輕輕就侍奉在這位金枝玉葉的身邊,對主子的性情十分了解,聞言便道:「平輿侯天真爛漫,不失赤子心性,誰見了都會喜歡。」
「行了行了,你也別睜著眼說瞎話,我的孩子我知道。」當利公主嘆了一聲,揮了揮手,隨意招了個人過來,「將沛國公請來。」說罷,她揉了揉太陽穴,「你們都下去吧!萬昌留下。」
使女媽媽們領命而去,魚貫退下,萬昌聽見當利公主的吩咐,踟躕片刻,方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公主,沛國公和瞿陽縣公兄弟情深,您只喊沛國公來……」瞿陽縣公不會跟過來,這是肯定的,沛國公卻肯定會提起這件事,覺得母親偏心,到頭來又是好一陣不愉快。
當利公主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字裡行間都是譏諷的意味:「他不願見我這個風流浪蕩的母親,我也不願見他這個自命清高的兒子,這樣吩咐不是正好麼?他開心,我也開心,誰都快活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萬昌不敢再提。
聽聞當利公主傳召,沛國公隋軒急急忙忙地趕來,堪堪行禮,就聽見當利公主問:「有人要害你弟弟,你可知道?」
沛國公大驚,忙道:「朝中又有人參二弟?」
當利公主臉一沉,冷冷道:「怎麼?你就這麼一個弟弟,本宮就生了你和隋桎兩個兒子不成?」
不等沛國公辯解,當利公主又問:「好,這件事你不知道,本宮換一件。德平冒用嘉懿的字跡,將他約出來,這事,你可知道?」說罷,不待沛國公說什麼,她就重重一拍桌子,怒道,「陳留不顯山不露水,你卻當她好欺負?高衡算什麼?高衡的兩個兒子算什麼?沒有陳留,他們什麼都不算!」
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套理論。
皇室公主一向驕橫,當利公主自矜自傲當為其中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