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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也對她眨眨眼睛,態度誠懇,表情卻壞得不得了:「我知道,但不告訴你,你不妨慢慢去想,慢慢去看?」

秦琬「哦」了一聲,又問:「為何你說,不出三年,我們就能回去呢?」

見自己繞了一大串,她還惦記著這個問題,裴熙心中叫好,神色也飛揚起來:「因為你在長安,有個表哥。」

知道裴熙說得是沈淮,秦琬剛想說若非這傢伙的信,阿孃也不會再一次動胎氣,忽然想到一樁事,不由睜大眼睛:「你說,你派去洛陽的人失蹤了,那伯清……表哥,他派來的人,能回得去麼?」

「準確地說,應該是——」裴熙望著秦琬,意味深長,「他派來的人,究竟能不能過得來。」

每隔兩到三月,沈淮就會派人趕赴彭澤,送來一定的錢財和生活必需品,尤其是藥材,沈曼則將自己寫好的信交給前來的管事。唯有如此,才能確保信件準確無誤地帶往長安。這一舉動持續了整整七年,早就成了雙方都習慣,甚至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路途遙遠,天氣不定,加之路上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故沈曼和沈淮的通訊,並非到一封再回一封,而是算著時間差不多就命人送。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兩封信錯過,沈淮不知沈曼有孕,將於氏挪用沈曼首飾一事在信中告知的情況。

儘管如此,但再怎麼晚歸,也有個限度。

想到這裡,秦琬不由興奮起來。

阿耶遇刺之事,裴熙雖上了奏摺,卻被長安的權貴壓下,但那又如何?沈淮還在長安,他保持著和彭澤這邊的聯絡,想讓他不知道這件事,就只有殺掉他的僕人。

僕人個月不歸,沈淮豈會坐得住?難怪裴使君說,不出三年,他們必能回去。哪怕太子九叔不造反,她還有個表兄在長安,不至於被那些人拿捏得喘不過氣來。

短暫的興奮過後,見裴熙言笑晏晏地望著自己,秦琬心中一突,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許多遍,才有些掙扎地問:「伯清表兄……見得到聖人麼?」

見秦琬每次問問題都能問到點子上,裴熙讚許地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說:「無沈娘子的王妃身份撐腰,譙縣公府已沒落至三流勛貴,哪怕是大朝會,也就是佔個位置罷了。後宮無太后亦無皇后,命婦朝參,也玩不了多少手段。」

秦琬知曉,這事,裴熙沒說全。

沈淮若真想告知聖人,誰攔得住?但他有妻有子,有兒有女,若有人許以錦繡前程,他真願意為代王不顧一切麼?所以……秦琬看著裴熙。

裴熙笑了笑,說:「我有辦法。」

第三十七章 作假

秦琬坐在鋪設簡單的馬車上,聽著車軲轆單調的聲音,想到裴熙的囑託,忍不住攥緊了衣角。

裴使君說,遇到危難的時候,可以找人幫忙,卻絕對不要將希望寄託在任何人的身上。他還說,倘若真要尋人求助,也最好不要尋沈淮。倒不是質疑沈淮的人品,只是……對沈淮來說,無論聖人、代王還是諸王,都是君。

君王之命,做臣子的,很難違抗。

只需一個姓氏,便有無數底氣,這便是皇家。

「刀尖已懸在你的頭頂,哪怕回了京,你也切勿被榮華富貴迷了心。」

不能迷失……麼?

裴熙對她的親近和關愛,秦琬能感覺出來,正因為如此,她才將裴熙的話放在心裡,覺得這些話似一片烏雲,飄過萬裡晴空,徒增幾分陰霾。

正當她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心情頗有些抑鬱的時候,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秦琬覺得奇怪,剛要出言詢問,就聽見裴顯在車窗外稟報:「大郎君的宅邸前多了些兵士,似是折衝府的兵丁,奴婢已差人前去探查了。」

聽說自家門口多了一群衛士,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