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縣主娘娘,大家閨秀的品位高雅,談吐不凡,您……哪怕您真做到了,就沖這些使女的名字,也沒人相信啊!
秦琬的動靜,代王府上上下下都關注得緊,幾乎在知曉秦琬諸多使女之名的第一時間,秦織柔美的面容上便多了一絲憂慮。
她秉性溫柔沉靜,最最端方不過的一個人,處處都不肯逾了規矩。嫡妹給使女起了略顯庸俗的名字,她豈能再用好的,壓嫡妹一頭?
想到為難處,秦織一不留神,手指被針戳破,血珠印到潔白的帕子上,快要完工的繡品算是廢了。
「阿姊,你沒事吧?」秦綺與同胞姐姐一道做針線,見姐姐紮了手,立刻放下手中的繡樣,關切地問,「可要取些傷藥來?」
秦織搖了搖頭,嘆道:「不過一時走神,倒是你,女紅精湛是好事,卻莫要做得太多,仔細傷了眼睛。」
對她的勸解,秦綺很不以為然。
宅鬥文寫得很對,像她們這些庶女,琴棋書畫比嫡女還出挑,那是找死,唯有在針鑿女紅方面下工夫,方能得長輩喜歡。若非如此,穿越前只會十字繡的她,何至於耐著性子練女紅,不理會那些之乎者也,還有比英文還蝌蚪的琴譜?這時候不使出渾身解數,討好嫡母,等到嫡母隨意將她們發嫁,弄到個主母還得做女紅補貼家務的人家,後悔也來不及了。
鄉君?鄉君的誥封又如何,能嫁到權貴之家又如何?夢中,史家一門雙侯,史湘雲又是史鼐、史鼎之兄的遺孤,尚且要做女紅做到三更半夜,面上光鮮,內裡空虛的權貴人家還少麼?庶女的婚事不由自主,男人們又不關心後宅的事情,不討好嫡母和嫡妹,將來的日子怎麼過?
秦綺心中這般想著,面上卻未露分毫,仍是言笑晏晏,明艷動人:「王妃和縣主剛剛回京,咱們做庶女的,這麼多年未見嫡母,總得送一兩件東西,表明表明心意吧?」
這話說得一點沒錯,可……秦織的目光落在妹妹手中的繡屏上,心中不住嘆息。
妹妹的才藝雖不似自己,在詩文一道無甚出息,女紅卻著實精湛,竟讓長安城中大名鼎鼎的錦繡坊的李師傅傾囊相授。饒是如此,以妹妹的年紀,想完美無缺地做出這雙面繡屏也太勉強了。光是一根線,就得拆成三十二股,這樣下去,眼睛怎麼受得了?
秦織很疼愛自己唯一的同胞妹妹,奈何妹妹太有主見,趁得自己倒暗淡了些,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話已經對妹妹不起作用了。
想到這裡,秦織心中酸澀難言,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看得出來,秦綺急於討好嫡母,以求一樁良緣和安穩富貴的前程。這般心思,秦織也有,可……
秦綺見這輩子的姐姐眉間流露一絲憂鬱,越發覺得自己的舉措正確。琴棋書畫再好,又有什麼用?贈給王妃的心意,總不能是自己的詩作畫作吧?她勸了秦織好幾次,秦織雖在女紅上用了心,卻遠不及她對才藝的熱情,這下嘗到苦頭了吧?唉,代王和代王妃為什麼通道呢,信佛該多好呢?記住代王妃的長相,繡一幅與她相似的觀音像,手段雖老,屢試不爽啊!
第七十五章 急功近利
秦綺見胞姐皺眉不展,自覺做法正確,心情好了不少,便湊了過來,對秦織咬耳朵:「阿姊,海陵縣主長得可真漂亮啊!」
即便在代王流放的十年中,能在秦綺身邊露臉的人,相貌也大多周正。使女不消說,個個都是清秀佳人,就連上了年紀的媽媽也是慈眉善目,依稀瞧得見年輕時的不凡風姿。更不要說李氏、王氏以及秦絹、秦織、秦綺三姐妹,個個都是難得的美人,站到哪裡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
饒是看慣了自己明艷的容顏,見到秦琬的時候,秦綺依舊很吃驚。
她曾想過無數次,嫡妹會是怎樣的——是看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