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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頁

秦恪一走進來,就聽見這麼一句,便問:「什麼把把關?」

見他這麼快就回來,面上還帶著一絲鬱色,二人想都不用想,也知秦敦的情況不大妙。

這種時候,裴熙不好發話,哪怕他從來沒將自己當過外人。故秦琬上前幾步,拉著父親的袖子,仰著頭,問:「阿耶,四哥怎麼樣了?」

秦恪摸了摸女兒細軟的頭髮,嘆了一聲,悶悶地說:「老四以後……再也不會正常說話了。」

秦琬雖已猜到這種可能,卻沒想到秦敦真倒黴至此,震驚之色溢於言表:「啊?四哥他……」

「太醫令說,他燒得太過厲害,哪怕醒來,也……」就是個傻子了。

說到這裡,秦恪心中一陣酸楚,冷不丁瞧見裴熙,忍不住發怒:「你看看你,穿得這麼單薄,還生著病!程方!將旭之帶到廂房,讓太醫令為他看診!」

裴熙苦笑一聲,出人意料地沒掙扎,秦恪在房間踱了幾步,沉吟良久,才說:「裹兒,為阿耶磨墨。」

秦琬利落地應下,取了墨條,略磨了幾圈,便停下動作。

秦恪見狀,奇道:「怎麼了?」

「無事,只是感慨,好東西和差東西,感覺就是不一樣。」秦琬尷尬地笑了笑,看都不敢看父親一眼,繼續動作起來。

聽見女兒的話,秦恪越發心酸,他望著秦琬的眼神極為憐愛,目光落在攤平的宣紙上,卻化作一股決然。

次日,代王上書,嚴明四子秦敦痴傻之事。以孺人周氏照顧皇孫不周為名,褫其誥封;其子秦敬,不孝長輩,不悌兄弟,以爵位為由誆騙婚姻。念其為代王諸庶子中最年長的一位,予其安家費,責令出府,而永世無爵。

與奏摺前頭的大半段內容相比,後頭的小半內容,什麼媵王氏私配宗女婚姻,褫奪誥封;什麼媵李氏將宗女照顧得好,封為孺人;什麼長女已出嫁,次女和三女正直花信,請封鄉君。於請封者,自然是天大的事情,對代王和聖人來說卻不值一提。正因為如此,代王連另寫一封奏摺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在一封奏摺裡將事情交代清了。

聖人看著這封奏摺,發現懦弱長子本行雲流水的字跡,如今竟有點鐵畫銀鉤的意味,一筆一劃,力透紙背,不由嘆息。隨即,聖人大筆一揮,寫了兩個字。

準、奏。

訊息傳開,滿座譁然。

代王秦恪是個老好人,這是滿朝權貴都公認的事情,他溫吞而優柔,很少說人壞話,更少處罰旁人。哪怕對一個人不喜到極點,他也是遠遠地避開,絕不會因一己好惡去傷害對方。正因為如此,他此次的行為才更顯得決絕,也讓旁人不住猜測:代王這是不是在向聖人宣洩著憤怒?畢竟,若不是聖人偏心,他就不會流放十年,兒女都不能教養,弄得如今亂七八糟。好容易回來,沒犯半點錯,就被排擠出皇位繼承人的範圍,換做是誰,心裡都有氣啊!

對這則流言,趙王的反應最大——若無代王,他在諸皇子中就居長,繼位天經地義。聽見長兄成了宗正寺卿,他高興得緊,飯都比平日多吃了兩碗,更莫要說酒,可如今……也對,那張椅子,誰不動心恩?大皇兄,若你真不知好歹,做弟弟的,可要給你點教訓了!趙王心中盤算著,找個什麼機會給長兄難堪,忽聽得門人稟報,魏王輕車簡從,進了代王府的大門。

第七十章 初見魏王

聽見魏王拜訪,秦琬拼命搖著父親的袖子,央秦恪讓自己作陪。

回京的路上,秦恪與沈淮也探討過一番,知曉魏、魯二王乃是繼位的大熱門。偏生對這兩位弟弟,秦恪都不怎麼熟悉,一時半會也摸不清對方的脾氣。他不介意愛女一直跟著自己,卻不知魏王心中作何感想,對方初來乍到,還是別太特立獨行的好。

秦恪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