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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熙輕輕頜首,同意了秦琬這一說法,補充道:「不僅如此。」

「李惠妃出身不顯,又無寵愛傍身,於秦王府時,她是秦王的媵。待到了東宮,她只撈到了一個太子承徽的名分。偏生東宮又進了好些新人,尤其是劉、蘇二女,因門第之故,一入東宮便冊良媛。李惠妃心中有了芥蒂,待韓王降生之後,她的孃家便與南陽李氏續了宗。」

太子的後宮分六等,依次為太子妃、良娣、良媛、承徽、昭訓和奉儀,名額也有規定,分別是一、二、六、十、十六和二十四。這其中,良娣的名額已被張淑妃和白德妃給佔了,良媛之位也酬了生子有功的宣賢妃,以及為了給白德妃讓路,生生從孺人貶為媵的郭貴妃,其餘四個名額空缺。

按道理來說,李惠妃無寵無子,居第四等已經是看在她為王府老人的份上。偏偏這時候兩個年輕姑娘憑著家世,一入東宮就直接當了良媛,凌駕於李惠妃之上,李惠妃自然會不服氣。

南陽是什麼地方?盛產鐵礦,東漢陪都,素有「帝鄉」之稱。南陽李氏雖是赫赫豪門,卻不足以讓裴熙單獨提起,他之所以重點說這件事,無疑代表著南陽地區的強大勢力,泰半都支援韓王登基。

「如此說來,魯王……」

裴熙點了點頭,正色道:「魯王的生母陳修儀,一度深受聖人寵愛,魯王是聖人登基後得到的第一個孩子,又極會讀書,聖人曾誇他酷似齊王,故將他封在了魯地。齊王身故之後,青徐世家近水樓臺,縱沒全部投靠,與之接觸得也不少。」

聽他這樣說,秦琬的神色沉重起來。

她原本以為,此番立太子不過是諸王身後的勢力在博弈,頂多也就是母族、妻族再加恩師之類的角色。畢竟在儲君已定的情況下,膽大包天的人終究少,安安穩穩混日子的人居多。如今聽裴熙這麼一說,才知曉另立太子牽涉如此之廣,儼然是天下四大勢力為爭奪未來幾十年的利益,進行殊死搏鬥。

這潭水實在太深,一不留神陷進去,很可能連個聲響也發不出,無聲無息地被泥沼吞沒。

秦琬的心情低落了片刻,很快就調整過來,她望著裴熙,竟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清淺笑容:「那麼,魏王呢?」

「魏王……」裴熙慢吞吞地拖長調,刻意吊秦琬的胃口,秦琬早習慣了他的壞心,作勢要捶他,裴熙無奈搖了搖頭,說,「說實話,剩下的這些王爺中,我覺得他做太子最合適,只可惜,他生母不好。這條路,難。」

秦恪素來不說人壞話,故秦琬只知道魏王的生母姓鍾,生了一兒一女,位居婕妤。

光從她的位分看,秦琬就知道,這位鍾婕妤定是有什麼問題。

魏王是聖人做太子時出生的,也就是說,鍾婕妤跟了聖人好些年。但聖人登基之後,臨幸過的宮女,生男則位九嬪,生女則封婕妤。鍾婕妤生了一兒一女,卻還在這個位置上……要知道,婕妤這個位置對皇子生母來說,實在尷尬得很。若進一步,為九嬪,其子必封親王。而從婕妤開始,直到最末等的采女,其子都只能做郡王。

對於這事,秦琬早就好奇得緊,見裴熙知情,忙問:「快說說,他生母如何不好了。」

見她略帶急切的樣子,裴熙失笑,心道這姑娘還有點天真和童趣,不過這樣也好,太冷酷精明未免無趣。所以他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說:「魏王的生母是穆皇后的梳頭婢女,一家子的賣身契都捏在鄭國公手上。」

秦琬「啊」了一聲,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正如太子妃不該像尋常大婦一樣阻止庶子庶女的誕生外,拿貼身丫鬟做通房,分走姨娘的寵愛。這一招,權貴人家好使,太子妃做了就是找罵太子若是缺女人,東宮到處是身家清白,容貌秀麗,身材窈窕,期盼太子臨幸的宮女。找皇后求女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