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再親,也比不上兒子親,若是鄧凝不夠本分,露出幾分餘情未了的作態,未來的皇后與太子豈不是要恨死他們蘇家?對,一定是這樣沒錯,她就說,王妃怎麼會為一個賤奴甩臉色,絕對是鄧凝的功勞!
賴嬤嬤見莫鸞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吃了鄧凝的模樣,越發恐懼,暗道這事本就是你做錯了,我不過隨便一推,你還真將過錯全歸到人家身上?魏嗣王妃遭此無妄之災,已經夠可憐了!
腹誹歸腹誹,賴嬤嬤還是表現得很恭敬:「主子息怒,憑大郎君的才華,自能做出一番功業,王妃不過一時左性。女人嘛,還不是得依靠孃家?」
莫鸞漸漸平息下來,聽見「功業」二字,露出得意的神情。賴嬤嬤說得沒錯,長子是該建功立業了,恰巧她知道一樁大事……哼,有這等功績在,別說魏王妃,就是魏王,也會高看蘇彧一眼!
第一百九十五章 媵妾盧氏
晏臨歌傷得挺重,秦琬留他休養了十餘天,見他下地沒問題,走路也不再一步一喘之後,便命人備好車馬鹵薄,並給孃家送信。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攜僕從護衛,捎上晏臨歌回了代王府。
今兒是大朝會的日子,代王苦哈哈地上朝去了,秦琬原以為會如往常一般,母女倆先聚一聚,等父親來再談些瑣事。誰料今日還未踏入二門,便有人小聲提點,說是代王的姬妾也在。
秦琬略加思索,大概猜到什麼事,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
正屋之中,沈曼高居上首,左側第一張椅子上坐著低眉順眼,衣衫簡樸,韶華不再的李孺人;李孺人之下則坐著給代王生了個女兒的媵朱氏;第三張椅子上則坐著一個雙十年華的女子,模樣清麗,氣質出挑。不同於蘇吟的清高,安笙的清華,此女雖也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神情溫柔和煦非常。這樣的特質極為難尋,即便在人群之中,大家第一眼瞧見得也多半是她。
見到秦琬來了,李孺人和朱氏立刻站起來給她行禮,那名女子落後一步,卻很快反應過來,禮數半分不錯。
沈曼的神色極為柔和,溫言道:「這是盧氏,已有了身子。」
若說昔日代王子女緣分不深與周紅英有很大的關係,之後便是代王自身的問題了。十年的流放,不僅摧毀了沈曼的健康,也讓代王的身子不甚硬朗。這幾年來,代王府的眾多姬妾,懷孕的少不說,明明慎之又慎地照料著,沒讓任何人有機會害她們,卻硬是流了好幾個孩子。平安生下並存活的,竟只有朱氏所生的女兒,倒是秦放府裡,陸娘子的兒子還不足周歲,她肚子裡又揣上了一個。
沈曼雖覺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兒註定養不熟,看在夫婿一門心思想給她依靠的份上,也就聽之任之。盧氏有孕,代王高興,沈曼也給代王一分面子,剛好女兒回家,趁機說一說這件事。
「盧氏?」秦琬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問,「是那個很會做胭脂水粉的盧氏?」
盧春草聽了,心中一驚。
她在代王府多年,早知秦琬得寵,故對僕人們誇秦琬誇得天花亂墜有些不以為然。今兒一見,才知傳言不虛,至少在「記性」這方面沒摻假——自己先前蹦躂得再怎麼歡快,與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卻沒半點接觸,縣主竟知道自己?
秦琬身量頗高,容貌張揚而明麗,尊貴非凡,乍一眼瞧上去不像及笄之齡。盧春草見秦琬看著與自己年齡彷彿,實際上也就差了四五歲,再想到對方也有了身孕,恨不得將頭埋到地下去。
她前世雖在名利場沉浮,卻能守得住本心,一心打拼事業,不拿身體交易當捷徑。好容易再得一世性命,又有靈泉空間傍身,自無心與十幾歲的小姑娘們爭一個三四十的男人的寵,只想結交王府眾人,混些人脈,平安熬幾年出府去,拿著代王府給的錢盤間小鋪子,開家胭脂水粉店。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