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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姐姐氣得七竅生煙,齊王還勸當利公主,說你是大公主,聖人寵愛,母妃又是三夫人之一,還有我這個弟弟在,要什麼好東西沒有。魏王的日子卻比你艱難很多,明明是皇子,除份例外也就沒別的了,喜歡什麼都不敢表露,平日縮在最後,悶聲不吭。難得他喜歡一樣東西喜歡到自己都能看出來,身為兄長,我自然要想辦法讓他開心些,免得日後回想起來,年少的時光竟是一片陰霾,半絲溫暖也不曾有。

當利公主雖知弟弟就是這樣的性子,仍舊生了好久的悶氣,對雪琉璃也就越發念念不忘,如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聽到雪琉璃的聲音,哪怕知道情況不妥,她也要去看看的,如果發現了不對,也好過事情找上門。

她沒想到,只因這麼一個念頭,卻成了半生的噩夢——不足十歲的魏王手上、臉上、身上沾滿了血,他用匕首狠狠往雪琉璃的身上劃著名口子,每一刀都帶出淋漓的鮮血甚至破碎的內臟,雪琉璃那清澈如同琉璃的眼珠已被挖了出來,四肢離散,早就沒了氣。

當利公主嚇得僵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眼睜睜地看著平素木訥寡言的魏王凌虐著可憐的雪琉璃,明明是個十歲都不到的孩子,臉色卻那樣的陰狠、猙獰。做完這一切後,他乾淨利索地將沾血的衣裳一脫,往臉上細細一抹,擦乾血跡,方往旁邊的井裡一拋,連帶著扔進去的還有匕首的鞘。

魏王走了之後,當利公主仍舊嚇得不敢動,卻見他沒過多久又回來了一趟,細細瞧了一圈,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當利公主才手腳並用地爬了起來,她急急出宮,奔到齊王府,拉著齊王的衣袖,瑟瑟發抖:「阿承,我,我看到了——我——」

「阿姊?」齊王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聽當利公主語無倫次地將事情經過講明,神色一黯,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柔聲安慰道,「不要害怕,阿姊,你告訴我,當時有第三個人在場麼?」

「沒,沒有,只有我看見了,我不敢動,怕他發現我,也將我給殺了。」當利公主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緊緊抱著弟弟,反反覆覆地要求弟弟做下保證,「阿承,我怕!他不是人,是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你不要再靠近他了,好不好?」

齊王應了下來,叮囑當利公主莫要露出異色,未過幾日,便傳出雪琉璃慘遭虐殺的訊息。因為韓王幾次眼紅過雪琉璃,強奪未得,井中發現的衣物和刀鞘又是韓王所有,此事便以韓王受罰,暴虐的名聲逐漸傳開,魏王得了補償,順帶入了穆皇后的眼為了結。

時隔多年,再度回想起那一幕,當利公主已不似昔日懼怕,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憤怒——她已經明白,魏王之所以虐殺雪琉璃,只因他殺不了齊王。

聽起來很可笑,不是麼?齊王明明是偌大宮廷中唯一無條件對魏王好的人,魏王卻最為憎恨齊王,恨到齊王送給他的禮物,他非要用最殘忍的手段毀去才算解恨。

每想到此處,當利公主便恨得牙癢癢——齊王並不求魏王什麼,只希望弟弟們都能過得開心,卻觸動了魏王敏感又自卑的內心。魏王壓根看不到齊王的好,認定齊王虛情假意,拿自己賺溫文賢良,友愛兄弟的名聲,因此對齊王恨之入骨。也不照鏡子看看,你秦寅算哪根蔥,哪根蒜,齊王若還在活著,從聖人到文武百官都不會瞧你一眼,用得著大費周章來拉攏你麼?

只是……當利公主又猶豫起來。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無憑無據的,聖人未必會相信,即便相信了,眼下也未必能找到比魏王更有能力的繼承人。更不要說自己那兩個孽子,一個徹徹底底地站了隊,一個也有所傾向……

第兩百五十六章 酒酣耳熱

聖人見當利公主神色有異,便知必定發生過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索性單刀直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