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聽了,故作驚訝:「這樣說的話,蘇都護的兒女,豈非——」
「也就一張臉能看了!」安富伯夫人不屑道,「蘇銳若是對我青眼,我給他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沒名沒分也要一輩子跟著他。至於蘇彧麼,聽說他與其父有些相像?」說到這裡,安富伯夫人得意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滿是輕蔑,「拿正妻之位給我,我還要考慮做不做呢!」
第三百二十八章 大網漸收
「安富伯夫人是這樣說的?」秦琬聽了常青的回稟,斟酌片刻,才道,「咱們將這番話改一改,唔,就改成,她傾慕蘇銳,若能隨侍對方身邊,做個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鬟也樂意。如若不行,蘇彧也可以,只是要以正妻之位相許。」
魏王派去刺探安富伯夫人的細作,已經被常青給控制住了——身家性命是巴掌,大好前程是蜜糖,加上常青神出鬼沒的身手,無人敢動歪腦筋。再說了,也沒人認為一個侯妾出身的女子能掀起什麼風浪,世人,無論高低貴賤,對安富伯夫人終究是瞧不起的,稍稍改動一番說辭,將口吻從輕蔑換做誠摯,對這些人來說毫無壓力,甚至還會慶幸常青給他們走了一條生路。
安富伯夫人譏諷得,畢竟是魏王名正言順的姻親,真要一字不差地稟報上去,魏王遷怒他們這些人怎麼辦?
常青雖不知秦琬用意,卻恭恭敬敬地去了,陳妙明白秦琬所想,卻覺得有些荒謬:「縣主,蘇家……」
「他們不是喜歡讓蘇彧賣身麼?我是噁心透了,不想辦法噁心他們一回,心中這口氣始終下不來。」秦琬皺了皺眉,問,「玉先生呢?」怎麼這些日子,玉遲老是不在?
陳妙聽得秦琬此言,神色便有些微妙:「新蔡公主殿下將玉先生給借去了。」
「哈?」
「新蔡公主殿下說,別的人,她用著不放心。玉先生既是縣主信得過的人,便是她信得過的人。」陳妙見秦琬神色也有些奇異,解釋道,「韓王新喪,王妃傷痛欲絕,府中實在沒一個能主事的人,也只有勞煩新蔡公主了。」
這事,秦琬知道——韓王一死,這一系便從皇位競爭之中排除,男人惶恐,女人紛亂。沒有皇子王孫壓陣,絕對難以收拾這一圈爛攤子,哪怕是韓王妃也不能。好在新蔡公主仗義非常,但說句老實話,打理公主府和打理王府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尤其是韓王這種不講究的人,府中魚龍混雜,實在亂的很。新蔡公主病急亂投醫,便上前堵門了。
若不是秦琬這幾天憂憤於自己的事情,也不至於漏了這一節。
秦琬按了按額頭,也不計較這些,只道:「既是如此,備車,我去找阿耶說點事。對了,阿耶在府中吧?」
「殿下今日沒進宮。」
「那就好。」
女兒回家,秦恪和沈曼自是歡欣鼓舞,但對蘇彧「迴心轉意」一事,夫妻倆卻都不大看好,便問秦琬打算怎麼辦。
秦琬苦著臉,不說話。
陳妙會意,屏退眾人。
這做法有點越權了,但他一直跟在秦琬身邊,穩重可靠,秦恪夫婦是知道的,便沒說什麼。待到人都走了,陳妙用最簡單的語言,描述了一下秦琬如今的狀況。
秦恪一聽,險些跳了起來:「有孕?」
沈曼的臉色也變了,破天荒失去了以往的鎮定,咬牙切齒地咒罵蘇家:「這些人也忒無恥了一些,一個孩子還不夠綁著你……」想到這裡,就責怪起女兒來,「你的心是豆腐做得麼,他說一說,你就軟了?平素得精明強幹都到哪裡去了?遇到這種事情竟這麼糊塗?」
秦琬乾咳一聲,才道:「也,也不是這麼回事。」
沈曼柳眉一橫,沒好氣道:「那是什麼事?」
「我——」秦琬尷尬地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