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聽了,果然會意——容家人到底是容襄後裔,容襄的鐵騎也是強橫一時,忠心耿耿的部署不計其數,大夏對容家,自是優厚有之,提防就更不用說了。誠國公府雖富貴榮華,日子優渥,到底沒人領實職,手中沒捏著足夠的權力。如此一來,眼睛自然只能盯著家中的一畝三分地,爭奪國公爵位了。
容家的事情,皇室不好插手太過,雖不知他們到底鬧到了什麼地步,但瞧著聖人都要保世子一條血脈,唔,十有八九是誠國公求的,可見情形已經很嚴峻了。許是礙著聖人千秋,不好鬧得太過,才讓誠國公找到了喘息之機?
秦恪對兄弟相殘厭惡非常,想到容家的事情,二話不說,滿口答應下來。忽又想到方才的事情,雖覺自己的舉動有幾分告狀的嫌疑,仍是提了一句:「父皇,方才在路上,兒子瞧見了樂平身邊的年輕人,聽說名喚連慕,是治平十年的狀元。」見聖人神色淡淡,秦恪心裡有些虛,仍是小心翼翼地說了出來,「兒子見他會胡語……」
聖人知長子心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的眼睛可要擦亮點,莫要被小人所欺。」正因文過足以飾非,文人才一向無德,良家婦女上了鉤是輕薄放蕩,自取其辱,不上鉤就是嫌貧愛富,瞧不起他們。連慕為了富貴做了樂平的男寵,發現樂平不能給他前程後翻臉不認人,詆毀樂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恪聽了,更覺連慕委屈,竟有幾分理直氣壯起來:「他能被父皇點為狀元,自是不差的,我見樂平呵斥他如對奴僕,心中很是不忿。自他入公主府後,父皇應當從未見過他吧?或許此事……父皇愛用年輕人,何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聖人深深地看了秦恪一眼,見秦恪腰板挺得筆直,遇上自己的目光,卻習慣性地縮了一縮,忍不住嘆道:「朕知道了,若他是個有才的,朕就提攜他,順帶讓他去謝謝你。」
「不不不,不了!」秦恪這才有些後怕,忙道,「兒子也就是隨口一提,真要讓人知道此事是我傳出去的,六弟和樂平不得恨死我。」
他不過隨口一說,聖人卻眉頭緊鎖,不悅道:「什麼死不死的,都多大人了還不會說話!給朕滾回去!」說罷,又看了秦琬一眼,叮囑道,「海陵,蘇彧此行雖立了功,卻延誤了好些時日。聽說眼睛也曾傷了一段時日,好容易才重見光明。」見秦恪想說什麼,立刻說,「待他回來之後,先好生養傷一段日子,確定傷勢無虞後再作計較。他的功勞,朕不會忘記,自有別的法子補上。」
秦琬聞言,感激萬分,卻道:「您說哪裡的話,只要您能記著他,便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了。」
聖人笑了笑:「行,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去吧!」
他面上不顯,心中卻打定了主意,立刻召麗竟門統領進來問問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的長子並不是會背地裡說人壞話的人,也不會存在什麼「以退為進」的野心,平日裡不是一向幫扶著魏王麼?怎麼今天字裡行間都透著對樂平,甚至對魏王的不滿?
秦恪不知聖人的心思,想到方才的訊息,他整個人都心急火燎的,嘴巴上險些起了泡,見女兒還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實在忍不住:「蘇彧的眼睛……」
「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了,阿耶。」秦琬也有些無奈,「我是您的女兒,斷不可背上背信棄義,嫌貧愛富的名聲,越是這等時候,我越不能離開蘇家。」
第二百七十六章 逼上絕路
聖人急召皇長子,隨後便命人申飭樂平公主,召見連慕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魯王府。魯王聽了,不由喜上眉梢:「真是天助我也!」
李棋也覺這段時間好事真多,見主君開懷,他也湊了趣:「代……晉王殿下雖仁厚非常,也有幾分脾氣在,樂平公主出言無狀,士子,自然入不得晉王殿下的眼。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