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譽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他今日已經出了風頭,實在沒必要佔盡風光,不給別人留活路。
徵戰沙場看重得就是袍澤之誼,孤家寡人定不會長命。蕭譽經世事砥礪,早就明白這個道理,即便不主動去攀附別人,也不會貿然得罪誰。這不,姜緣就給他提了醒?
他得了聖人嘉許,姜家陷害他的事情肯定又要被人提出來說,對方豈能不氣?明著陷害是不敢的,唯恐惹禍上身,卻不會鬆懈對他的追查。一旦他犯了什麼事,姜家便有了足夠的把柄,以姜氏之力,在他有罪的情況下,將他送上絕路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名門之後,果然不同凡響!
想到這裡,蕭譽握緊了拳頭。盛名之下,果無虛士。姜家的這一代中,非但有姜魁這種既有本事,又喜歡仗勢的;還有姜緣這種運籌帷幄,一切都看在心中的。想要與這等人家爭鋒,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第二百六十五章 萬國之館
御苑之中,許多人已激動得臉頰通紅,嗓子喊啞了,手也拍得痛了——隋桎的首戰告捷,蕭譽以箭釘箭,還是姜緣的連珠箭法,葉陵的一箭雙鵰……一場場近乎完美的勝利擺在大家面前,滿腔熱血如何不激盪?
原來咱們大夏也有這樣多的青年才俊,他們是這麼的年輕,至少可以拱衛邊疆三十載。有這樣出色的下一代在,天下何愁不定,四境談何不平?
吐蕃使者似有些震撼,自家侍衛輸了後,以極快地速度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見大家的目光都朝這邊看過來,他唬了一跳,忙用不甚流利的漢話說:「尊貴的大夏皇帝,小臣見識了貴國的強大,心中仰慕之至。小臣方才是好奇,貴國的勇士,難道都生得——」他比了比自己魁梧的身材,又指了指曬得發紅的臉龐,很有些好奇的模樣,「都生得這樣好麼?」說到這裡,又有些尷尬,「小臣也知背地對人評頭論足不好,一時情急,才用了家鄉土話。」
聖人一聽,哈哈大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豈能因年輕人生得文弱些,便認定他們不能做將軍?無法上陣殺敵?這可談不上公正!」說罷,看了一眼思摩,笑道,「我瞧這位勇士瞧上去也有幾分溫文的模樣,料想騎射上不會差,要不,咱們再加一場?」
右賢王先前將處真推了出去,已有些怕得罪思摩,聽得聖人此言,忙道:「蘇摩一心傾慕漢學,騎射一道不甚精通,就不獻醜了。」
因著處真方才的一眼,思摩早猜到大夏皇帝留意了他,即便右賢王不說出這番話,他自己也是要說的。誰料聖人聽了,神色更加溫和:「咱們大夏的子弟也是如此,方才比試的幾個小傢伙,哪個不是飽讀詩書的?君子六藝,樣樣不能落下嘛!」
說到這兒,聖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吩咐匡敏:「讓旭之過來!」
秦恪見裴熙在侍衛的引領下,不慌不忙地往聖駕那頭走,不由驚道:「旭之這是……要面聖?」
秦琬忍俊不禁,按捺了好半天,還是笑了出來:「不不不,他打算下場。」
「什麼?」莫說秦恪,沈曼的眼睛也睜圓了,「他他他,他打算下場?」
「當然,他武藝也不差啊!」
「裹兒,你可莫要胡來,這……」秦恪看了看秦琬,再看看臺上的裴熙,急急道,「胡人可是自馬背上長大的,方才連輸那麼多場,怕已有些怨氣。旭之練武,這個……武藝不差,這個……」
秦恪也不是沒練過武,自然清楚,以他們這等身份的人來說,若非長輩逼迫,或者自己真心想學,才會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打熬出一身好筋骨。若是自己不想,上頭又沒人盯著,無論教習的師傅還是陪練的侍衛都不敢真正傷了他們,平日的訓練也就是敷衍罷了,卻很容易就自覺武藝不錯。實際上呢,說不堪一擊都是輕的。譬如秦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