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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還是有些理不清這些彎彎繞繞,只覺得腦子不夠用得很,也就不再糾結,覺得自己做個辦實事的人就好。他再度看著那張名單,有些疑惑:「裴大人已經猜到誰是麗竟門統領了麼?」

秦琬聽了,不由大笑:「他哪有那麼厲害?不過是分析出了幾個可能的人罷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一直呆在南府,十幾二十年未曾離開的;官位不上不下,足以覲見聖人,卻不會太顯眼的;容貌平平無奇,不會太醒目的。這些人中,再挑兩個極端出來,一個是一結束輪值就回家,很少與同僚喝酒的;一個是經常眠花宿柳,夜不歸宿,縱情享樂的。麗竟門的統領,豈能不和手下探子接觸?」

雖是這麼說,常青仍不住咋舌。裴熙才去吏部幾天啊,這麼多官員的履歷就全弄清楚,從中分析出門道了?他不知道武將的升遷考評多是兵部管轄,若是知道,只會更加吃驚——裴熙只是找了個藉口去兵部待了一個下午,翻閱資料,強行將這些將領的履歷背了下來,回家慢慢分析而已。當然了,能瞭解得這麼清楚,沈淮功不可沒。

第二百八十四章 血影暗衛

論縱橫捭闔,常青不是秦琬的對手,可要論潛入伏擊,一百個秦琬也及不上他一人。但他並沒有託大,也沒有拿到名錄就走的意思,反倒極為恭敬地問:「對麗竟門,縣主有何想法?裴大人又如何覺得?玉先生呢?」

秦琬看了一眼玉遲,玉遲欠了欠身,答道:「玉某認為,麗竟門不應設在西市或是臨近的坊內,常兄弟可以將這一條劃去。」

知兩人不解,說完這麼一句後,他耐心解釋道:「西市內混雜三教九流,無數出身低微卻渴望飛黃騰達的人住在不遠的坊區,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向上爬的機會,留心周圍的一切風吹草動,為此可以犧牲所有。在這等地方,只要有錢,多得是人願意為你賣命,留了心,便不存在魚龍混雜就可掩人耳目的問題。更莫要說地痞無賴,樑上君子,實在太多意外。麗竟門在此有據點,我信,總部卻斷不可能設在此處。」

身為西域第一商賈,富可敵國的玉遲為了報仇,已不是一次用金山銀山開路。對於金錢的力量,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秦琬到底出身顯貴,哪怕十年落難,也沒有真正困頓過。常青本事大,家中頗有餘財不說,哪怕分文沒有,憑他的本事也不至於餓死。他們無法體會那種成天連吃都吃不飽,看見東西,餓得眼睛放綠光的焦灼;親人得了病也無錢醫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的揪心。

玉遲起初也不知道這些,當他被馬賊所擒,僥倖保住性命,卻被發配到礦山中,做最苦最累的活,吃最髒最少的飯,明明餓得沒有力氣,稍稍休息就會被痛打,看著身旁的人一個個人倒下後被拖出去,他就什麼都明白了。換做三十年前的南宮熠,如何會想到,他這一雙握筆的手,非但能握刻刀,還能那麼流暢自如地殺人。

若沒有這段落難的經歷,玉遲便無法放下名門貴公子的身段,也打不下來這樣大的一片基業。

玉遲的說法,秦琬和常青都很認可——與熱鬧的西市相比,富貴人家居住的深宅大院反倒更加隱蔽,將大門一關,二門一鎖,誰也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秦琬思忖片刻,也道:「麗竟門的密牢應當修築在地下,既是如此,離皇宮應當有一定的距離才是。」

「啊?」常青有些疑惑,「縣主為何如此篤定?」

「這是人之常情了。」秦琬笑道,「天底下沒有牢不可破的機關,你在皇城腳下修個密牢,萬一打條地道,直通皇宮呢?皇宮自是不缺逃生密道的,卻是隻有歷代帝王知曉的秘密,若讓第二人知曉,那又怎能算得上是秘密呢?」

皇帝都是怕死的,他們會在皇宮裡頭修建密道,卻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不要說什麼麗竟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