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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嫣然一笑,道:「若始終是公主,莫說是秦國公主,就算是加了『鎮國』二字,封邑從一萬變成十萬,對江都公主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可若她不再是公主呢?」

秦放還沒反應過來:「就算做了王爺,對江都公主來說,也只是封號的區別罷了,又有什麼用了。」

「王爺自然是不行的。」陸氏湊近秦放,附耳輕聲說,「那麼,皇太女呢?」

秦放渾身一震,半晌才喃喃道:「這,這,這怎麼可能?」

陸氏飽讀詩書,對史書瞭解非常,聞言便嗔道:「有什麼不可能的?倘若女性不能做領袖,姒、婦、姬這些姓是怎麼來的?婦好統領千軍萬馬,與敵人徵戰,接連吞併三十多個國家,掌握都城一成兵馬,這是何等氣魄?江都公主既夢日入懷有孕,可見是天選之人,為什麼不能做皇太女?」

這樣的鼓吹已經是徹頭徹尾地不要臉面了,但與性命相比,臉面又算得了什麼?

讀書人耍起流氓來,無疑比目不識丁的人要強得多,秦放咬了咬牙,猛地一拍桌子:「聽你的!」

「三郎,你先別上書。」陸氏輕聲道,「冊封皇子一事,事關重大,陛下就算是走個過場,也要問你的意思的,到時候你單獨與陛下說這件事即可。」

「那……」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牆,以陛下的性格,問這件事情的時候,應當不會屏退左右。三郎你的答案必定會讓陛下震驚不已,自然也不會立刻就想到封口。」陸氏微笑著說,「除非陛下能立馬將身邊所有伺候的人都給殺了,否則,就算下了封口令,這樣大的事情,總會傳出去的。」

只有死人才能永遠地保守秘密,倘若有一個知曉內情的人活著,秘密,就永遠談不上是秘密。

楚王向皇上密求,請皇上立江都公主為皇太女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也令秦琬笑了起來。

她遙望魯王府的方向,目光中閃著興味的光。

皇叔,你還忍得住麼?

快點動手啊,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為安西都護府的將士與百姓們討回血債,令你以血來償還了。

「簡直胡來!」魯王破天荒如此急躁,「秦放那個傢伙,什麼都不懂,就這樣臉面都不要了,舔著臉亂來!他以為他能討好秦琬?錯了!這只會讓秦琬放權放得更快,與他的幹係撇得更清,讓秦政那個黃口小兒更加得意!」

他的思路,正是所有人的想法。

秦琬的舉動成功誤導了他們,令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沉浸在愛情中,打算平穩過度權力,安享榮華富貴了。

這是極為尋常,也最有可能的做法,正因為如此,秦放所謂的「皇太女」,非但不會討好到江都公主,反而會讓江都公主著急——一個本來不想當,也不能當皇帝的人,偏偏被推到風口浪尖,難道不要做點什麼來自保?還有什麼方式,比說服皇后過繼六皇子,令六皇子擁有嫡出身份,名正言順地成為太子,以證清白,明心志,來得妥當?

楚王秦放這一步,看上去是撇清自己,實則把自個兒往深淵裡推。非但會得罪秦政,也會連江都公主一併得罪了。

魯王並不關心楚王的生死榮辱,他焦躁得是另一件事——朝政越混亂,他才越好渾水摸魚,若是皇帝立了太子,又是眾望所歸的秦政,他還拿什麼去拼?他雖用心拉攏軍隊,到底沒有捏住真正的大軍,支援他計程車林人士又最愛惜羽毛。若是國本已定,他卻要造反……

「為今之計,只得先下手為強。」他的謀主李棋毅然道,「楚王的舉動,恰給了殿下一個絕好的機會。江都公主掌權日久,天下皆知,皇后娘娘幹預朝政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們平日牝雞司晨,倒也算了。如今竟想顛倒陰陽,異想天開,提出皇太女一事,實在不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