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遇到的種種事情,麗竟門早就全報上來了,只是秦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沒讓那些家族因此遭殃。正如秦晗不覺得這算什麼,得到人處且饒人,秦琬也不覺得這算什麼,畢竟「女學學生」本就是一道金字招牌,能讓她們嫁入原本無法想像也根本接觸不到的人家,為了這份機遇,各出手段並不奇怪。
這不是秦琬修建女學的本意,但秦琬早就料到了這種情形,甚至明白,絕大多女學生就是為此而來的。但只要每屆學生有幾個能像女學歷屆以來最出色的學生,也是如今名滿天下的宣威將軍宋書語一樣,丈夫作為父母官,面對叛軍卻先逃了,她卻堅持不走,帶領臣民守城半月,直至援軍到來,那便行了。
秦晗生來無憂,自然不明白,人為了往上爬,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倘若她不懂,也就不會猶豫,乾脆利落地選擇愛情也就罷了。正因為她見了世面,明白了女子之爭尚且如此,男子只會更狠,再想一想新蔡大長公主的例子,方會遲疑,會猶豫。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出差歸來,可以恢復更新啦啦啦啦o(n_n)o
秦晗如果想當皇帝,痛苦在於,要犧牲掉作為女人的正常權力——比如家庭,比如愛情,甚至兒女。就好比她是公主,她愛誰就可以嫁給誰。但想當皇帝,她愛誰,要麼打發對方遠,要麼殺了對方。她孩子的父親不可以是高門,但低門出身她未必看得上,何況對方也不能活下來。哪怕真的有個人如晏臨歌愛秦琬一般愛著她,如果她先要死了,她肯定是要對方殉葬的。與公主看得見的一世尊榮無憂相比,這個選擇實在太痛苦了,但權力是切切實實擺著的,你們猜她會怎麼選呢?
第四百七十四章 如意難尋
秦琬並沒有否認裴熙的說法。
她對繼承人的看重與培養,絕對是一等一的,只可惜……秦琬神色微冷:「大郎他,倒是會揣摩我的心意。」
這句話,裴熙也是贊同的:「放眼天下,智謀能與刑國公比肩的,也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秦琬自然知道長子之聰慧,卻愈發不悅。
她對長子,滿心愧疚,意圖彌補,卻唯獨不會將江山社稷交託於他的手中。正因為如此,蘇沃到達適婚年齡之後,秦琬精挑細選,方決定從隋家選個姑娘,與蘇沃結髮百年,誰知蘇沃看不上。
「他是我的兒子,難不成我與寶奴夫婦關係莫逆,就要拿我長子的婚姻來填這個窟窿?隋家女郎有何不好?容貌秀麗,心胸闊達,嫻雅又不失落落大方,出身也顯赫。當利大長公主的嫡親孫女,隋家一門,一國公,一縣公,一侯爵,姻親故舊無數,滿門榮耀。這樣的身份,莫說是做國公夫人,就是王妃甚至皇后也做得。」秦琬一想到麗竟門探子傳來的情報,一腔怒火就往上湧,「他卻不走正路,盯上了林家女郎。」
裴熙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他為什麼這樣想的,你會不知道?」
沒錯,秦琬知道,當然知道。
隋家雖然榮耀非凡,卻如當年的申國公高家一般,一應榮耀都基於皇權之上。論仕途,沛國公隋軒都這把年紀了,卻連正三品都沒混上,更不要說進政事堂;瞿陽縣公隋桎因捲入魏王一案,雖說後來也按部就班地升遷,至今卻沒能兵鎮一方;平輿侯隋轅更不必說,雖然夫婦與秦琬關係極好,侯夫人朱氏還是女學的騎射教學,偏偏是富貴閒人的憊懶性子,半點也不參合政事的。隋家孫輩雖說有幾個出息的子弟,但當利大長公主年紀也不輕了,不知哪一日就會撒手人寰。到時候隋家上上下下全要丁憂,三年一過,能不能再起來,那就難說了。
秦琬之所以為蘇沃擇定這門婚事,自然是出於兩全的考慮——蘇家與隋家聯姻,一是令蘇沃有了樣樣都好的妻子,有了顯赫的妻族,能夠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