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不僅僅是宰相,也代表著勛貴集團極大的一部分勢力,雖然這些勛貴大部分都是牆頭草,還有很多做著送女入宮,或者聯姻皇子,尚公主的美夢,紈絝子弟、蠢材廢物佔了多數。但你不得不承認,勛貴們聚攏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尤其在大夏需要他們來對付世家的時候。
現如今,這兩個人,皆已站在了她這一邊。只要再給她年,握住軍權,大事何愁不成?
一想到這裡,秦琬的心情暢快了不少,她瞧了瞧時辰,又算了算日子,決定前往立政殿。
按照往常的規律,大義公主應該帶著兩個孩子,覲見皇后,順便盤桓一整天了。
她想得倒是不錯,奈何還未踏進立政殿,便聽見歡聲笑語,早有內侍來報,檀香對秦琬耳語:「幾位娘娘都在。」
秦琬輕輕頜首,沒說什麼。
再怎麼不看好這對母女的前程,當今帝後伉儷情深卻是實打實的,難不成為了十幾二十年後她們可能的落魄,你這時候就不去討好奉承?真要這樣做,人家縱不會整死你,也能讓你這些年沒好日子可過。
就如同穆皇后在世時,先帝的妃嬪都不敢上前湊趣,唯恐礙了穆皇后的眼一般。秦恪後宮的妃嬪也摸準了沈曼的脈,知曉這位皇后娘娘挺喜歡熱鬧,后妃一家親,以彰顯自己的賢德。這些妃嬪們也就每天晨昏按時來報導,隔三差五找機會留個一時片刻,沈曼要她們說話,她們就打著旋兒奉承;沈曼不要她們說話,她們就做個乖巧的背景板,回回都能帶不少好處回去。
秦琬看不上這些妃嬪,也不會忽視她們,有寵有地位還有兒女的妃子,總有人會攀上去的。現在或許只是些小人物,將來就未必了。故她進門之後,見眾妃嬪們紛紛站起來,向她行禮,平靜受了之後,笑吟吟地說:「阿孃這兒好生熱鬧。」
秦恪哀傷先帝之死,無心後宮,妃嬪們都是昔日王府舊人,明白秦琬的厲害,也對她伏低做小慣了,壓根不覺得給秦琬行禮有什麼不妥。唯獨盧春草心裡很不舒服——從前也就罷了,如今她的位份雖只是九嬪中的昭媛,卻頗有種後宮第一人的意思。宮中都是人精,品度秦恪似乎更喜歡她所出的六皇子秦政一些,對她十分恭敬,就連公主們也不會受她全禮,或受半禮,或避讓開來。哪有像秦琬這樣,高傲得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
既然秦琬來了,這些妃嬪們也十分懂眼色,紛紛告辭。秦琬見四下都是心腹,這才有些感慨地說:「還有三年,她們就坐不住了?」
「以色侍人,又無強勁孃家傍身,自然坐立不安。」沈曼似笑非笑,不無譏諷,「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也能讓她們急成這樣。」
對沈曼來說,後宮進人與否,和她沒多少關係。秦恪耳根子軟不假,但他性情寬厚,最重感情,沈曼那十年可不是白付出的。就算是來個出身高門,傾國傾城的美人,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他也不可能薄待秦琬和沈曼半分。反正都是替她生孩子,一個也是生,兩個也是生,她又何須在乎這些呢?但對其他妃嬪來說,後宮進人無疑是大大的壞訊息,門第低卻顏色好的,必定會分薄她們的寵愛,至於那些高門貴女,更不要說,真要是來了,她們還有活路麼?
秦琬不置可否。
在她看來,母親是因為出身高,註定是正妻的命,才有資格居高臨下地說這些。這些妃嬪多是家中困頓,姿容又出色,若不是王府將她們買去,她們的命運只怕會更加坎坷。除了牢牢抓緊男人,她們根本沒有別的活得更好的方法。
何其可悲,何其可憐。
當然了,再怎麼嗟嘆,也不妨礙她們的立場不同,只聽秦琬慢悠悠地來了一句:「別人倒還好,盧昭媛的心,還是沒收一收啊!」
「雙生兄妹,心連著心呢!」沈曼在使女的攙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