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賴兼流氓,明明該是他的話,該由他抬頭挺胸揚下巴很霸氣地求娶,她卻故意來搶!
她把他的詞兒全佔走,一雙眸水亮亮瞅他,眼裡閃動的竟是緊張的意緒!
難不成還怕他不肯應嗎?他繞在她身邊、糾糾纏纏都快三年,如今她自投羅網撞進來,他遊石珍何許人也?到嘴的肥肉自然緊緊逮著,豈有放過之理!
何況她說了,要隨他回江北永寧告知一干鄉親父老,換言之,她已下定決心、有了覺悟,願意為他去闖闖遊家秀大爺擺下的那一道關。
「穆大少,這個親,哥哥我讓你求。如今你開口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任誰來擋,都不能將我棄了去。」
他點頭允親時,抬頭挺胸揚下巴好霸氣,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竊喜到快內傷。
翌日天大亮,雷薩朗將兩艘船的人力暫留在島上,由幾個心腹兄弟領著在南洋諸島新加入的人手,著手重建小島上燒燬的房舍竹築。
大事既決,雷薩朗下令啟航,五桅大船往中原航去。
出迷霧海域後,海路晴日朗朗,碧空如洗,其實已然秋末,南洋上東南西北的風全是暖的,還有些夏韻慵懶欲罷不能的氣味,讓私奔的人兒拚著被浸豬籠的風險、決定回鄉之前,過了一段挺滋潤的海上日子。
大船靠岸後換乘舫船,前來接應的那位十二金釵客一見穆大少就笑,到底是從樓主大人那兒得到訊息,大概也把事情來龍去脈摸了通透明白。
「穆大少,咱們家大香樓主喚你一聲妹子,那阿大我也從善如流,咱虛長你幾歲,這姐姐也是當定了。妹子啊,姐姐我就好這一味兒,所謂觀女陰知女相,倒過來也是成的,觀女相自然知女陰。」
阿大歪著腦袋瓜直盯她瞧,笑得曖曖昧昧。
「妹子額心、眉間、鼻首、唇珠、顎尖,直直是細緻的一線,女陰的玉豆、朱洞,乃至幽谷、天宮,直到內戶,肯定也是極細緻的一道弧,你容姿俊俏,膚白唇嫣,底下的唇兒定然也是粉嫩潤澤,你眉間雖因有了男子而散關,但又成收關之形,散了又收,開過又攏,妹子朱洞洞口應是柔韌具彈力,至於那陰徑嘛……唔……嗯……」像越看越奇,不自覺喃喃碎念——
「……值得好好再看、得仔細再看,莫非是神品中的『蚓千匹』陰徑內壁如布千條蚓,一突一突,突得無比細膩,男陽一旦進來,無數的突起就成摩挲的點,千條突起就有千個點,你說男人該有多樂!欸……欸欸……全怪咱家樓主手腳太不利索,聽說妹子都要脫褲了,怎麼就沒能真真地瞧上一眼?!」當真扼腕至極!
阿大這話是趁遊石珍不在一旁時跟她提的。
在旁人面前要端清俊佳公子的派頭,穆容華向來端得漂亮,對阿大那一番坦率又露骨的剖析,憑她以往混遍永寧各大青樓花閣,要見她立時臉紅可不容易,即便真紅了臉,也是似有若無、很幽微的那一路。
不待她故作模樣回話,遊石珍已結束跟雷薩朗的談話衝了回來,母雞護雛般直到將阿大打發走,繃繃的五官輪廓才緩和一些。
「說了什麼?」實在太陰險啊太陰險,才一個錯眼,又來拐帶他的人嗎?!穆容華眸珠溜動,想想阿大說的,忽而笑了。
「她方才所提的,你老早都知道了。」就他一個看也看過、用也用過,且每每情生意動得特別厲害時,幾要使碎她心魂。
遊石珍還在釐清她的話意,穆容華身已傾近,輕輕靠在他懷裡。
穆行謹所掌的產業多在江南,一入自家地盤,穆家五房早已備船相迎。
除穆知信前來迎人外,另有一小幫人馬低調行事,暗中來跟雷薩朗和遊石珍這邊討人。穆容華認得為首的那一個,是當時奉命上「廣廈莊」接走她的那位「綠柳水苑」大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