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剛踏進來,看到正準備來召喚自己的秦曉月狠狠瞪自己,他恍然明白自己一時性急,犯了大錯。
這不明擺著告訴主子,自己一直在外面偷聽嗎?
他一個哆嗦,從脖子到臉都脹成紫紅色。
「主子,小的,小的,知錯了。」
他撲通跪到了冉少棠面前。
冉少棠挑眉:「喲,看來你與曉月也是同謀,知而瞞報?」
靈芝眼前一黑,他不僅進來的著急了,好像也跪錯了。
「不是的主子,小的沒有參與此事。」
靈芝趕忙給自己辯解。
秦曉月無奈地上前在他後面踢了他屁股一腳,替靈芝解釋道:「主子,靈芝與王福並不知事情的真相,是我瞞了您,和他們無關。曉月不敢撒謊。」
冉少棠面上依舊嚴肅,心中對秦曉月的表現卻是滿意的,遂點了點頭。
若秦曉月此刻因為自己被奪了堂主之位,而接任者可能是跪在地上的這小子,繼而嫉妒憤恨,把他也拉下水,那麼她以後不會再信任秦曉月。
用人先用德,其次才看才能。
心不正,再有才也不能放在身邊,養虎為患。
秦曉月從冉少棠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信任,慢慢紅了眼眶。
而靈芝卻心裡沒底。
他可是偷聽被抓個正著。
「主子,小的下跪不是因為同謀那事,是剛才、剛才小的偷聽。」
他聲音越說越小,冉少棠重新坐好,給自己倒了杯尚有餘溫的花茶,潤了潤喉,才重新開口。
「靈芝,既然你偷聽,也猜到我叫你進來的目的了?」
靈芝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小的知道。」
「那你覺得自己能勝任嗎?」
靈芝的雙眼立即亮起來:「能。保證能做好。一定只聽主子一個人的。哎呦。」身後又中了一腳,他開心的歪倒在地上。
冉少棠的嘴角也上揚起來。
「偷聽是諜社堂的基本功,不過偷聽被發現就是不合格。你的基本功還要再練。」
靈芝像雞咄米一樣歡快的點頭:「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好好把基本功練紮實了,同時把諜社堂替曉月姐看好了,小的只聽主子的,就是刀架我脖子上也決不叛主。」
這話少棠愛聽。
她滿意的讓靈芝起來:「以後每天來我這報導一次,堂裡有些規矩和人還是要重新整治一下。再挑幾個得力的人給曉月用,她一個姑娘家去這麼遠,終歸是不放心。」
靈芝忙答是。
冉少棠的目光再次落到曉月身上:「你上次說有吳言和宋敖的訊息,此事可有近一步的進展?」
秦曉月上前回話:「正要跟您說此事。有探子來報說在南允國看到二人蹤跡,不過跟丟了。正好主子您安排我去那邊。我再仔細找找他們。梨園被炸,骨萬槁被劫,都要有個說法。」
「這才像個堂主的樣子。就這麼去辦吧。」冉少棠看了眼窗戶,外面的情形被擋住,只看到窗欞上樹盈晃動。
「也不知這雪要下到何時。靈芝,你與曉月交接一下,儘快安排把杏林盟盟主的靈柩運回境山。不能出任何紕漏。明白嗎?」
靈芝鄭重接令。
冉少棠又想了想:「曉月,你臨行前給境山那邊去封信,就說我說的,杏林盟主之位暫由豐宗主接任。」
想必假死之事,阿父阿母已經告之那邊。連冉韶裳到了那邊該怎麼辦都安排妥帖了。
她這個盟主之位不能虛空,本也是給豐老頭打工,現在卸任,她反落的逍遙。
「對了,安排一下,我要跟著回境山。」
秦曉月與靈芝對視一眼,小聲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