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當時也不懂……但現在覺得,覺得……劉老師是對的,她比那些家長還認真地維護著孩子的……思想,還有未來。
「但家長卻都不在乎這些,他們眼裡只有成績,只會和別人攀比,只管自己臉上有沒有面子……從來不管孩子累不累,願不願意,喜不喜歡。」
夏濯挺詫異覃念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我覺得想法很好啊,你這個朋友現在肯定是個大藝術家。」
「……不,不是。他沒有。」
遭到否認,夏濯還是笑著說:「嗨,什麼藝術家音樂家,這些稱謂全是別人給冠上的。要是真的熱愛,又幹嘛在乎套在身上的虛詞啊,就算現在水平不高,以後也遲早會有那麼一天。」
「……以後也不會有的。」
覃念情緒不高,或許一直都處於低谷,雖然總是帶著靦腆的淡笑,但笑卻從沒達過眼底。
夏濯其實挺好奇覃念這個人的,這麼點的小孩子,就和首次入夢遇到的簡姓姐弟一樣,明明應該是無憂無慮在校園裡撒歡的年紀,卻鑽進了這麼個執念編織的籠子裡。
他有些想知道覃念身上發生過什麼事,因為他本能察覺到對方口中這個「朋友」涵蓋了很多個人色彩,一般這種情況都是指的自己。
他雖然有不少八卦因子,但也不是當著人的面揭人傷疤的性格。他將手裡的語文書重新放回原位,「你怎麼知道以後啊?人的一生都在學習,是不斷發展的,你現在就篤定以後,只能說你目光太短淺了。」
見覃念正望著自己有些愣神,他眉毛一揚,「你不會以為我要給你灌雞湯吧?雞湯什麼的沒實質性效果,捅一刀才能最快讓人清醒。」
覃念:「……」
關渝舟別過臉躲開夏濯的視線,手指抵著唇縫,好像被這一句給整笑了。
覃念撓了撓臉,耳尖有些紅,「謝謝您……如果我那個朋友小時候認識您的話,恐怕現在會如您所說,成為一個很優秀的正常人吧。」
夏濯嘴一撇,狀似不大高興,「什麼正常人不正常人的,我覺得我毛病也不小,你這麼一說,倒是把我也給罵進去了。」
覃念趕忙又垂了頭,慌張著和他道歉:「……對、對不起。」
「哎,別啊,逗你的。我沒有責備你什麼,而且我本來也不算什麼正常人。」夏濯見關渝舟正事不關己地看著窗,笑眯眯地用腦熱蹭了蹭他的脖子,「你怎麼都不說話,一天到晚裝深沉。」
「說什麼?」關渝舟這才重新看向他,「夏老師在講課,我只是個旁聽的。」
「我覺得你在嘲笑我。」
「沒有。」
「……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沒有。」
看夏濯鼓著腮看著自己,關渝舟總算沒忍住。他笑了兩聲,又正色地低聲道:「不正常的不是你,是這個世界不正常的諸多事情改變了你。如果你覺得自己不對,也沒必要責備自己。」
「噫,你這個雞湯可比我專業多了。」夏濯豎起了拇指,「不過我贊成。什麼『凡事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覺得這句話就是錯的,一件事的因素那麼多,憑什麼都擔在自己肩上,該甩鍋的時候就得毫不猶豫甩出去,少一個黑鍋,多一份愉快。」
特別是甩給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簡直就是雙倍快樂。
「不愧是夏老師。」
「關老師過獎了」
商業互吹結束,三人繼續在舊教室展開搜尋。
介於原住民的提醒,他們並不能隨意搬動這個房間裡的東西,怕一不小心觸了忌,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明明教室不算大,但花了一上午時間也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連床底這種最容易藏東西的角落都翻過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