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關上客房的門,夏濯問:「二樓是哪兒?」
「家主的臥室在二樓,但具體位置不清楚,得花點時間找。」他以前沒問過夏濯這些,夏濯也沒怎麼和他提過。
夏濯在夏家的房間就在四樓,通往天台的懸梯也在四樓。可現在四樓一片漆黑,明顯是整棟建築最危險的地方,也很可能是一切秘密埋藏的地方。
「哦。」夏濯撕開一袋軟麵包,嘗了嘗後覺得味道很不錯,伸手就往關渝舟嘴裡塞。他很享受這種投食的樂趣,關渝舟配合著給他餵了一會,用那些小零食填飽了肚子。
房間裡沒有鐘錶,也沒法知道現在幾點了。
一袋麵包消耗完,夏濯舔了舔指尖上的黃油,忽然想到沒有表但是有電話,固定電話的顯示屏上不都標著時間?他伸著脖子去看,但螢幕卻暗著,無論怎麼碰都沒有反應。
是不是壞了?他試著按了井號鍵。
只相隔一秒,聽筒裡就響起一陣有些失真的聲音:「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夏濯淡定地把話筒重新掛上,讓耳根恢復清淨。
嗯,沒壞。
但他真不想聽助理講話,一聽到就會想起那種不自在的感覺。
洗漱完後,兩人便回床上躺下了。距離一拉近,關渝舟發現他眼皮上紅得不自然,回想起來夏濯一晚上揉眼的次數有些多了,不由得伸手觸了上去,「眼睛不舒服嗎?」
夏濯睫毛顫了顫,嘴裡冒出一聲咕噥,「嗯……之前不是一直都在很暗的地方嗎?可能待時間太久了,現在有光就難受。」
關渝舟皺起眉,他動作輕盈地掀開夏濯的眼皮,原本雪白的眼球已經被揉得充血,裡面布著一道道細線般的血絲。
「疼?」
「不疼。」
「說實話。」
「……有點。」
「除了疼以外還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別的感覺。」夏濯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因為這輕微的刺痛對比起之前受過的傷太微不足道了,他慢吞吞地說:「睡一覺就好了。」
關渝舟盯著他看了許久,夏濯無辜地回望過去,襯著兔子一樣紅彤彤的眼睛怎麼瞧怎麼可憐。
「你……算了。睡覺吧。」關渝舟把光線調到最低,順勢把人往懷裡摟緊。
夏濯是真累得要命,早在下樓前就想休息,現在眼睛一閉立馬不省人事,都省得關渝舟再費口舌地哄了。
他是睡得安穩,關渝舟卻很精神,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想著九月十二這個日期。
按照劇情來看,他們需要在這裡留三天為夏洪慶生。
可夏濯就是在九月十五號晚自殺的。
關渝舟僵硬地抱著人,黑暗籠罩了他的大半張臉,掩蓋了他的表情。直到夏濯在睡夢中冒出兩聲哼哼,他才掙脫了惡魘一樣找回神智。
他嗓子裡卻彷彿塞著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單純的吞嚥都會引起喉嚨一陣發疼,察覺到自己的呼吸很濃重,他趕緊閉眼調息,免得懷裡人會被自己驚醒。
沒關係……
他緩慢地在夏濯額前落了個吻。
這次要是夏洪再敢欺負你,那我就殺了他。不光是夏洪,所有對你不好的人我都會解決乾淨。
這般想著,關渝舟眼裡慢慢被鬱色佔據。他透過夏濯隨著平穩呼吸起伏的髮絲,看向窗外無盡的黑暗。
翌日一早,夏濯自然醒了。
身體的疲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緩解,但腿上的酸澀感卻比昨日明顯,這是使用過度留下的後遺症。
先是察覺到身邊空了,他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結果視線裡模糊一片,近在咫尺的枕頭都看不清楚。他稍稍一愣,用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