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他的驚詫,關渝舟解釋道:「事件還沒有解決,是時間倒退了。」
「倒退……場地還沒佈置好,也就是我們回到了平安夜之前?!」
關渝舟沉思了一下,「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先出去看看。」
夏濯重重點頭:「好。」
比起他一覺睡不醒,所有參與者幾乎都一夜沒能入眠。他們對光表上出現的內容很敏感,沒有趕著去教學樓上崗,而是在天剛亮就聚在一起,試圖用人多來給自己一些安全感。
夏濯和關渝舟來的時候,楊叔正和其他人在低聲交談。一日過去,碎花裙從失去朋友的傷春悲秋裡恢復過來,在他們出現的第一時間活躍地打了聲招呼:「早上好呀,昨晚睡得怎麼樣?」
關渝舟還是那個答案:「還好。」
「你們也遇到了嗎?」
關渝舟嗯了一聲。
楊叔轉過頭來,沖他們點頭示意:「那果然是我們中有一個人推動劇情了。」
他話一說完,周圍就安靜下來。眾人互相張望,似乎在等著他口中所謂的「某個人」主動站出來。
夏濯不明所以,在後頭拽了拽關渝舟的衣角,「他說的遇到是指什麼啊?」
關渝舟放低了聲音:「你昨晚以為是『夢』的東西。」
這麼一講夏濯就反應過來了,他和旁人一樣東瞧西看,所視範圍內皆是一雙雙質疑又警惕的眼睛。
這就像是之前在徐家宅邸時參與者通關開場密室一樣,在這樣一個處處變數的世界裡,第一個給出完美解答的總會引起他人的矚目和防備心,他們都想知道這人有沒有從中拿到線索提示,聚在這裡就是想分一碗羹。
關渝舟稍稍低下頭,在夏濯耳邊道:「昨晚光表的提示重新整理了,內容是『三天』。」
「三天?」夏濯重複咀嚼著,「和時間有關?」
關渝舟笑了笑,反問他:「你認為呢?」
「從字面上看是這樣的咯。」
關渝舟還在笑,彷彿已經對某些事情有了洞察卻又不說,就等著夏濯自己去發現。
夏濯癟了癟嘴,「那推動劇情的是不是你?這個你總可以告訴我的吧。」
關渝舟卻很快否認了:「不是。」
這讓夏濯有些意外,在他心目中彷彿就沒有關渝舟解決不了的難題,要是昨天晚上大家遇到的情況都一樣,最先解出來的也該是這傢伙才對。
看關渝舟表情不似作假,夏濯誇張地嘆了口氣,揶揄道:「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更比一山高啊。有的人當初還說要給我當保鏢呢,現在卻被別人比下去了,我是不是得考慮換個人選啦?」
關渝舟半眯上眼,沒有說話,威迫感卻放那兒了。
「哎呀,不試就不試嘛。」話是自己說的,討好也是自己要做的。夏濯蹭了蹭他的肩,試圖轉移話題:「我餓了,我想吃豆沙包。」
關渝舟沒來得及接茬,一旁的樓道里先響起追趕的皮鬧聲。三四個穿著校服的學生抱著書拎著筆袋,從扶手上後一個追前一個飛快地滑下來。
掌心和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音盤旋迴盪,像是沉寂許久的閥門被人開啟,更多的歡聲笑語奏樂般高低起伏。他們追趕著時間,埋怨昨天小測試的試卷題目太難,又說佈置下來的作業太多了,希望今天抽背古文時不要點到自己。
有人為了確定這不是幻覺,往樓梯口處靠近了些,差點撞上一個飛奔而來的男生。夏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昨天和他們走散的黃譽,雙方皆一個踉蹌後,黃譽腳底抹了油一樣,邊跑邊用清越的聲線打招呼:「老師早!」
昨日零星迴來休息的學生今日如海底珊瑚礁旁結伴出遊的魚群,等嘈雜的聲音漸漸消退後,楊叔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