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喘不過氣時,他下意識推向關渝舟的胸膛,關渝舟卻在那之前先一步放開了他,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摔向地面,徹底陷入昏迷。
第160章 腐爛的期望之花(十七)
夏濯連拖帶拽把人帶上走廊,就近推開三班教室門。
他臉色難看,皺巴的衣服上又是水又是血,頭髮也亂糟糟的,把正在和舍友交談的楊叔嚇了一跳。
這來勢匆匆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想退避三舍,顯然那位和他們不相熟的參與者也這麼認為,在楊叔起身過去時默默往後退了退,生怕突然來點意外牽連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楊叔從口袋裡掏出紙巾,一開口卻看面前緊咬著嘴唇的人噼裡啪啦掉下淚來,「哎呀」一聲,立馬手忙腳亂地給他擦臉,「好端端的哭什麼?怎麼搞成這狼狽樣?」
夏濯胡亂抹了一把臉,有些語無倫次:「叔,你能幫幫我嗎?我一個人搬不動他。」
楊叔出門一看,關渝舟正靠著柱子躺在地上。
「行行,你別哭,先來深呼吸——」他半蹲下來,背上人的動作連貫又輕鬆,「去醫務室吧,那裡有床,我給他看看。」
夏濯點點頭,緊跟在他身後,「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他突然就暈過去了。」
「在那之前呢?一點徵兆都沒有?」看他聲音還在抖,楊叔刻意放緩了語速:「你不用太緊張,夢境裡參與者身體素質都很好,不會有大礙的。」
「我不知道,我們分開行動了,回來後我第一時間去找他,但是找到他時他就有些不對勁。」
「沒事沒事,你放鬆,別緊張。」
楊叔一腳踢開醫務室的門,四周亂糟糟的,應該是有其餘人來翻找過線索。
夏濯床單也來不及整理,扶著關渝舟躺上去。看著那張沒什麼生氣的臉,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楊叔拍拍他的肩,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之前在櫃子裡看見過毛巾,你去找找,用水打濕了給他擦擦臉。」
夏濯現在六神無主,走起路來都不太穩當。他手忙腳亂地翻出毛巾,折到洗手檯下沖濕,回來時楊叔正在替關渝舟把脈,臉上的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
他在一旁靜靜看著,也不敢上前亂動作,生怕會添亂。等楊叔鬆開手才小心翼翼地出了聲:「他怎麼樣?」
楊叔搖了搖頭。
夏濯心中一梗,渾身血液直衝向頭,不等眩暈感佔據神經,只聽楊叔又大喘氣道:「他沒什麼事。」
夏濯:「……」
「……啊?」
這什麼大喘氣?
楊叔指了指身邊的凳子,示意他來旁邊坐:「脈搏很正常,只是氣有些虛,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哦。」夏濯遲疑道:「可他剛才吐血了。」
「吐一兩口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叔之前逃命的時候從七八層樓跳下來,當時摔得渾身都要碎了,吃一片藥邊跑邊吐,差點把身體裡有的血全吐個乾乾淨淨,現在不還是活得好好的?放寬心,他沒事兒,鐵打的參與者流水的鬼,只要不被鬼當場斃命,恢復的速度可比你認知裡的快得多。要是實在放心不下,你就坐過來聽聽他心跳。」
夏濯靠過去,耳朵貼在關渝舟的胸膛上,平穩有力的心跳聲撞擊著耳膜,聽了一會兒後這才鬆下口氣,望向楊叔的眼裡多了點敬佩:「你還會把脈啊。」
楊叔嗨一聲,「我和你說到過,我兒子學醫的。那小子喜歡,我也就跟著瞭解過一些,這都是他教我的。」
「學醫好呀。」
「他很少回來,但每次回來都得囉囉嗦嗦地教我和他媽點醫學知識,什麼中暑、哮喘、突發心衰……」楊叔頓了頓,「後來還真派上了些用場,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