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輕點,別給我揉更嚴重了。」夏濯明顯感覺到關渝舟下手有些重了,他悶哼一聲,嬌氣地埋怨道:「哎呀,疼了疼了!輕點啊關老師,你弄壞了到哪兒再去找第二個我呀。」
關渝舟沒有說話,但力道放輕了一些,捏著他的腰,摩挲上他的背,來往不斷。
夏濯便老老實實坐在他懷裡,沒有再和以往一樣藉此機會去勾他。他有些心不在焉,攤開掌心低頭看著,他的指尖已經失了血色,原本淡淡的粉全都消退了,變成和掌心一樣的白。
他迷茫地發著呆,耳邊突然響起關渝舟的聲音。
「你沒有問題問我嗎?」
「嗯?」夏濯手握成拳藏起來,撐著他的肩直起背,聽不懂一樣反問他:「我要問什麼問題?」
關渝舟又不說話了,垂著眸依舊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按摩。
夏濯笑嘻嘻地捧起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嘴角,「有,當然有,我的關老師今天有更喜歡我一點嗎?」
關渝舟掀著眼皮注視他,似是想透過那雙眼睛看穿夏濯藏在身體軀殼中的靈魂。夏濯不著調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這時更不會躲避他的視線,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甚至順勢舔了舔嘴唇,偏淡的唇色瞬間被水光暈染,顯得奪目又柔軟。
他調轉方向,在關渝舟另一邊嘴角處也親了一口,笑著說:「如果有,你就來吻我。」
關渝舟身上的氣味淡而清冷,但呼吸卻是灼熱的。他目光專注,侵略感十足地用手臂攬著夏濯,雖然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但又像怕夏濯會拒絕,緊緊地圈著他的身體,暗啞地說了個「有」。
聲音浮在夏濯耳畔,模糊得像中間隔了數重山。但他卻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字從關渝舟口中吐露出時,對方緊貼的胸膛處傳來的震動觸手可及。炙熱的氣息將他包裹住,關渝舟抱著他,給了他標準答案還不夠,用一個吻來獲得了翻倍的附加分。
夏濯熱情地回應著,響應他的表白,響應他的滿腔情感。
他被吻得迷糊起來,遲鈍地思考著,他明明沒有心跳,沒有脈搏,身體裡的血液都停止流淌了,可他卻還在渴望著呼吸,渴望著氧氣。
他的臉頰被關渝舟賜予了淡淡的紅,趁著間隙大口大口地喘息,貼去關渝舟的耳邊有些急切地說:「我有問題,關老師……我還有一個問題。」
關渝舟與他鼻尖輕碰,「什麼問題。」
只要夏濯問他柯景盛的事情,他就回答。
只要問他為什麼要殺柯景盛,他一定不會閉口回絕。
「咳咳。」夏濯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盤著他的腰,咬著他的喉結,問他:「來嗎?關老師,我們時間夠的。」
他緊緊地抓住了關渝舟的衣服。
關渝舟沉在他那雙顏色妖冶的眼睛裡,看他像只柔軟的貓扯著自己的衣領躺下去,問道:「夏濯,你在想什麼?」
「我當然是在想你。」夏濯手腕倏地鬆開又猛地攥緊,垂下眼簾將視線放在了他敞開的鎖骨上,打趣道:「難道你觀念守舊?」
「你要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感受。」關渝舟貼著他的頭,冷靜地和他講著道理,然而情緒上卻漸漸有些失了控,「我瞭解你,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你對我撒謊了,你到底在想什麼?如果你是想和我發生關係,然後再拋下我,那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夏濯的確隱瞞了自己的不安,但他聽見關渝舟的話,不安瞬間被錯愕給蓋過了,他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為什麼會拋下你?你當成什麼了,分手炮?」橫在胸前的那隻手忽然掐疼了他,他猛地掙紮起來,「不做就不做,你放開我!」
關渝舟手勁一加,淡然地看著他顫慄發抖。
「不會拋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