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沒往陽臺去了,直接靠著餐桌,任由煙的氣味沾染傢俱。
「也許他和我分手是被夏洪所逼,但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會自殺。」
他那時已經慢慢接受了夏濯的單項分手,他想通了,或許夏濯是以退為進,在夏家乖乖等夏洪去世的那天。
他也真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事業當中,他必須要在夏洪死後能在平地站穩。
但沒等到夏洪沒死,夏濯卻先死了。
「他絕不是會自殺的人。」關渝舟說。
白夫人想了想,問:「你找人問過這事嗎?他們家傭人應該挺多的,沒人知道?」
「找了,但那些人已經分散各地,像躲什麼一樣挖都挖不出來。唯一找到了一個園丁,他說具體的事情也不清楚,只說是小少爺殺了人,然後瘋了。」
「殺人?一面之詞有些不大靠譜。那或許你可以問問周圍的心理醫生,夏家肯定替他請過。」白夫人道:「這種說是對客戶隱私絕對保密,但到頭來還是向錢看齊。」
「找過了。」關渝舟又一聲嗤笑:「你能想到的,我肯定比你更早想到。」
白夫人:「……」
白夫人咬牙切齒,頓時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小心翼翼地和這個沒心沒肺的人說話了。橫豎關渝舟都不能拿他怎麼樣,他拔高音調,「我好聲好氣和你說話,你還要反諷我一句?呵,那我勸你小心夾著你的狼尾巴做人,免得夏濯又要和當年一樣甩掉你。」
他做好了關渝舟勃然大怒的準備,結果等待一陣後,關渝舟卻笑開了。
而且那笑聲還有點……
膩得慌。
「他不會的。」關渝舟聲音中的甜蜜蓋都蓋不住,「只不過遲了三年,我們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行,成,好,就這樣吧,掛了,over。」白夫人從沒聽過他這種語調,頓時被搞得渾身都不舒坦了。
什麼東西啊?怎麼跟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瘮人。
關渝舟掐了剩下的半根煙,覺得鍋裡的那灘糊還可以再拯救一下。
本以為白夫人真掛了電話,但等他端著盤子從廚房裡出來後,白夫人還滔滔汩汩地在那邊吐槽國的天氣。
關渝舟全當晚間電臺聽了。
聽著細微的碰撞聲,一大早就空著肚子的白夫人耐不住了,「……你在吃什麼啊?」
關渝舟看了眼狼藉的通心粉,「番茄汁蘸麵糊。」
「什麼玩意,聽上去好噁心。」白夫人嫌棄道:「你怎麼一點生活情調都沒有。」
關渝舟不耐煩道:「廢話說完了嗎?」
白夫人:「大哥,我什麼都沒吃聽你講那麼久,我剛說兩句你就嫌煩。」
想到夢境最後夏濯紅著眼邊哭邊罵他老男人的模樣,關渝舟握著勺的手一頓,擰眉糾正他的叫法,「我比你小,你已經三十多了,而我才二十九。」
白夫人:「……」
操了。
什麼二十九,分明就是三十虛歲。
多大的人了,一天到晚還一個勁兒地想說小自己的年齡,有意思嗎?還要臉嗎?
白夫人直接掛了電話,何必一大早被一個老狗比破壞一天的好心情?沒必要沒必要。
國那邊新一天才剛剛開始,關渝舟卻準備休息了。
他草草又朝嘴裡扒了幾口漿糊,將盤子落在水池中,順便漱了口洗掉嘴角邊沾的油漬。
房間裡原來那些搬家用的紙箱已經被拾掇乾淨,雖然空餘了很多地方沒被填上,整體顯得有些空寂,但屋子裡外卻被收拾得很整潔。
隨時都可以有新主人搬進來。
關渝舟擦乾淨桌子,去浴室洗漱,出來後已經換上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