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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頁

「什麼東西?」介誠看他一眼。

是血渣。

關渝舟撣掉渣,並未說話。

他們是從側門進來的,而正前方和左右兩邊各有一條走廊,其中有一條應與紅塔的後院相連。

不知是不是受到天氣的影響,天花板不怎麼透光,三條走廊從他們所在的地方看過去都灰突突的,特別是正中間那一條道,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藏在盡頭處,虎視眈眈地就等著他們進去了。

介誠對他的不搭理見怪不怪,自己也學著他剛才的樣摸了一把地,動摳摳西碰碰,看得櫻花粉頻頻投來視線,卻又敢怒不敢言。他心裡嗤笑小女孩兒在這破地方都能對藝術品生出憐惜之情,眯著眼搓了摳出來的黑色碎渣一把,看出是什麼後便抬手逗褚津去了:「小津津,我找到點兒好東西,你要不要嘗嘗看?」

褚津一聽他聲音就不樂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頓這兒看你搗鼓半天了都,除了灰還能找到個雞掰。」

餘子昂淡淡地看他一眼,「不許這麼粗俗。」

褚津瞪過去,「就知道管我,那你怎麼不說他欺負你學弟?」

他眼夾桃花,瞪人的威懾力被消減了一多半。餘子昂推推眼鏡,擺出前輩架勢:「你是我學弟我才管你。」

「所以說談戀愛有什麼好,還要被管著。」介誠嘲笑著,看關渝舟正朝最中間那條迴廊方向走去,便抬手拍了拍褚津的肩,「這地味兒太重,多呆一秒都是受罪。」

「我靠,你別往我身上擦啊!」褚津猛一跳腳,都忘了反駁他上一句話,萬分嫌棄地抖衣服。

餘子昂抬腕拂過他的肩,蓋過了介誠的觸碰,「跟上,這裡不是什麼安全帶。」

褚津一聽這話也老實了,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回頭看了眼地磚,「地上有什麼嗎?」

「不知道就算了,沒太大刨根問底的必要。」

「……我覺得你在看不起我的智商,我好歹上個月剛拿了獎學金的。」

伏愷想跟著關渝舟一起去,在聽見櫻花粉決定走最亮最乾淨的那條路後猶豫了。

櫻花粉知道他對另一個團隊裡的領頭人有所迷戀,但伏愷脖子上那麼大的青手印還留著呢,她只能拉著朋友一起勸解了幾句:「外頭喜歡你的人多著是,你真沒必要在這裡挑人,大家都是一塊兒來的,你和我們一起還能相互之間有個照應,要是真跟他們走了,說不定到時候……」

她話沒說完,聽進耳朵裡的也都知道她想表達的意思。

伏愷猶豫一下,勉強點了頭,「知道了。」

見這夥人錯開走了,介誠枕著手臂,「還算有眼力見。」

沒了外人在場,褚津問:「所以你倆昨晚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原住民會突然找上門來啊,是不是就因為你當時懟了他一句?」

介誠懶得解釋,煞有其事道:「可能這就是我們有魅力的原因吧。」

褚津掀開嘴皮欲要反駁,但一想到這下罵恐怕連關渝舟都得受牽連,只好把話憋進肚子裡頭,心說要真的和魅力有關,那這份會帶來災害的魅力他不要也罷。

牆上的小天使雕像手裡舉著蠟燭,明火也無法驅散越發肉眼可見的黑色霧靄,越往裡走氣氛越壓抑,走廊似乎在逐漸變窄,但與此同時那陣陣聖歌聲也清晰多了。

「這裡米糊的味道太重了點。」介誠狀似很反感這種氣味。

褚津吸吸鼻子:「從哪冒出來的?」

介誠拿著刀往牆上一劃,把金燦燦的牆紙撕下一截。

反面粘著的米糊才幹了一半,估摸這也就是最近一週才塗的,再加上接連下雨空氣潮濕,因此才遲遲無法凝結,隱隱還有發黴的跡象,好在牆紙夠厚才沒讓那些星星點點的青綠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