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6頁

「但是廢太子邵關,可是對這圖紙放在何處瞭若指掌。退一步說,就算梁國皇帝換了放置圖紙的地方,邵關也多次見過佈防圖,以他的記性,想要重繪一份並不困難。」

「哈哈哈哈……世子果然是同我心有靈犀。一下便能猜到我心中所想。」

元穹側目看向車簾外守衛森嚴的景王府,唇角帶笑,看起來心情頗好。

「那麼世子可想好了……要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地進入景王府,去見廢太子嗎?」

「自然。只消同梁國皇帝說,在肅清東宮時,又發現了幾封密信,信的內容是廢太子之前和嶺南軍統領勾結謀反。臣懇請陛下讓臣去景王府,審問廢太子。」

如今的局勢,只要同嶺南扯上關係,莫說是審問一個廢太子,就是再抓捕哪個皇子,大梁帝也不會有絲毫遲疑。

「世子此計甚好。以世子仿寫廢太子筆跡的以假亂真之效,梁國皇帝也定然不會起疑。」

「我只希望,世子能在三日內從廢太子手裡,取得佈防圖。好讓嶺南軍有充足的準備攻城。」

慕容星收回視線,眼眸深邃似是汪洋大海,表象平靜,暗地裡卻充斥著波濤暗流。

「閣下放心,三日之內,我一定將佈防圖雙手奉上。」

數十年前府中建滿了精緻秀美的亭臺樓閣,花園裡藏了數不盡的奇花異草的景王府,自從景王兵敗被戮後,偌大的院子裡就只剩下了斷壁殘垣、殘花敗柳。

慕容星踏著遍地的枯葉腐草,朝著囚禁著邵關的那間殿室走去,風聲拂過疏落的梧桐葉,像是一首淒涼悲曲。

眼前是一間連木窗都沾滿了蛛網灰塵,腐味沉重的屋子。

「廢太子為何挑了這麼一間殿室?」

引路的侍衛殷勤地討好著這位貴人。

「廢太子執意要在這兒,許是受了刺激,腦子不大……世子,這地方許久沒人打掃了,殿室裡頭也髒亂不堪,只怕汙了世子的衣袍,不如屬下把人帶去乾淨的主殿,再答世子的話,如何?」

慕容星薄唇微勾,卻是不帶絲毫笑意,眼神冰冷地看向那侍衛:「放肆,哪怕是囚在這裡的人,也不是你能輕易議論的。」

那侍衛不曉得自己是哪句話惹惱了這位世子爺,趕緊跪地告罪,又忙不迭地疾步退下了。

冷冰冰的鳳眸淡淡望著空寂的殿室,少年的衣角被突起的風吹得在風中獵獵作響,蓋過了那一聲低至微不可聞的輕嘆。

「吱呀」一聲,破敗的木門被慕容星緩緩推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裡頭的少年一襲單薄白衣,早就坐在大殿盡頭,靜靜地等著他。

邵關瘦了很多,本就沒有多少肉的雙肩削薄得駭人,在單衣中顯得分外清瘦。

俊秀的面容有了些線條,少年的骨相本就極為漂亮,哪怕是雙眸死寂,膚色慘白,唇瓣毫無血色,也只添了幾分病美人般的別樣風情。

只是那種看待陌路人一般毫無感情的眼神,卻驟然穿透了一切,直將慕容星的心臟擊得粉碎。

「……殿下還是不能說話,對嗎?」

慕容星緩緩繞過書桌,找出了一方早已乾涸的硯臺和幾支毛筆、一張廢紙,在髒亂的桌上鋪陳好。

「臣來此,是想問殿下要一個東西。殿下可以用紙筆告訴臣,那東西放在何處。」

你做夢。

如今的我,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呢?

邵關就這樣靜靜地坐在原位,像是看一個跳樑小丑一般,漆黑的眼眸劃過一絲譏誚。

他明明是順著光坐的,可是殿內的空間太長,他一人坐在盡頭,恰好是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陰暗地給他籠上一層灰翳。

儘管是沒有言語的,但是邵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