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淮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頭皮發麻,「…她想勒死我?」
剛剛湧上來的真情實感頓時碎成了渣,他後怕地咬住牙,心說要是再慢一步,自己恐怕也得變成凶宅裡的養料。
但還好,還好這位妻子看上去是可以溝通的。
他心臟劇烈抖動,表面上卻不敢洩漏一絲一毫。只能竭力穩住真誠的受害者神態,絮絮叨叨地對著空氣說道,「姐姐,我有一個朋友是警察,他們已經懷疑喻穆青了。不僅僅是你,那個老變/態手下還有其他人命。之前我朋友他們一直無法掌握喻穆青的犯罪證據,是我拼著生命危險偷偷錄下來一段影片才給了他們偵查方向。」
為了顯示自己沒有說謊,竇淮立刻掏出手機點開影片放在一邊,「但是姐姐,就憑這個影片沒有辦法定醫生的罪。我可以幫姐姐出去,同樣的,我也需要你的幫助。」
「惡魔為禍人間,放醫生在外一天,就可能有更多的人失去生命,受折磨而死。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雖然我只是個局外人,但我有良知,我願意為了無辜的生命,為了你們去努力跟醫生抗衡。」
「所以姐姐,」竇淮抬頭看向天花板,眼眶微紅,語氣真摯,「你願意幫我嗎?願意認可我所做的一切嗎?願意跟我一起,把醫生送進地獄嗎?」
絕!了!
我的巔峰!是可以獲得奧斯卡的程度!!
經過一系列驚嚇和緊張過後,竇淮的潛能直接大爆發。他不確定冤魂聽見多少,但這一大段話感情充沛言辭懇切,隨便來個路人都會熱淚盈眶!
他期待地坐在地上,眼神炙熱。
然而整個房間卻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溫度在不斷降低,陰冷刺骨。
因為長時間不換姿勢,腿部轉筋似的疼,可竇淮依然沒有動。
他在等,也在賭。
雖然是白天,但冤魂的力量似乎並沒有減弱多少。進來之前他選擇把防盜門關緊,就是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如何獲得一個橫死之人的認可?除了滿足她的願望,化解怨念,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竇淮深知自己沒辦法幫助王春花懷孕,就只能用「懲治兇手」作為感情牌了。
他不動聲色做著深呼吸,以緩解身體快要凍僵的感覺。
終於,在腿肚子裡的筋快要擰成□□花時,空寂的房間終於有了動靜。
窗外的陽光在逐漸減弱,原本還有些明亮的凶宅幾個眨眼間就變得極為昏暗。彷彿有什麼東西把房間包裹,讓陽光照不進來。
竇淮心裡「咯噔」一下,他聽見外面突然炸響的雷鳴。
「…不是吧?這時候晴轉陰下暴雨?!」
他立刻站了起來,想穿越回幾十分鐘前把關防盜門的自己踹死。
然而現實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了。
四周的溫度已經低到一個極為危險的地步,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正在甦醒。
忽然,他感覺褲腳一緊。低頭看去,一個圓滾滾的玩具抱住了他的腿。
竇淮:「……」
懂了,這波是不會更新手段的冤魂。如果能幫它列印個《厲鬼嚇死人的一百種方法》,會不會就放過自己了?
餘光瞄到腳邊的那個小玩意兒,他驀的一愣。
「嬰兒?」
那不是個普通的毛絨玩具,離近了才發現,那是個手工製作的小嬰兒。
針腳粗糙,製作毫無亮點,甚至連體積都比那些毛絨玩偶小一圈,以至於竇淮根本沒有在一堆玩具中發現它。
但竇淮心底還是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天花板上掛著的全是機器製作動物形狀的玩偶,唯獨這一個是嬰兒樣式手工做的。是王春花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