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檔案裡的記錄中, 地下室是研究所用來裝死去雙胞胎屍體的地方。在員工守則中,地下室是禁止員工進入的地方,因為老闆在這裡, 而且很有可能會在飢餓時吃掉員工。」
員工的身份現在已經清楚了, 大機率是他們這些在副本中死亡的玩家。有的會變成2號那種樣子, 有的則會變成一灘汙漬。
反正看起來都是酒店的「編外人員」。
而雙胞胎則認為這裡是「安全」的, 證明地下室的老闆不會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
「我好像知道老闆是誰了。」
如果沒猜錯,老闆很有可能也是當年研究所的實驗物件——其中某一對深受折磨的雙胞胎。
所以才會對同病相憐的孩子給予保護,給它們改造這家酒店, 以人類的恐懼和痛苦為它們提供吃食。
而對於橫死的路人, 就壓根兒沒有什麼感情。純純就是「來我地盤吃了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現在最急的事情就不是找地方休息了。
是要為見到老闆而做準備!
竇淮站在原地, 開始仔細翻看雙胞胎檔案的錄影。
他必須多記一點, 哪怕能多其中一個細節,在面對老闆時也會多一分勝算。
畢竟烏林烏海兩兄弟已經驗證過了,即便失去大部分記憶,但對生前某些極為重要的人和事都不會忘的徹底。
只要稍加潤色, 就能升高好感度!
一百來個孩子的資料資訊量龐大又雜亂, 竇淮看的無比認真。
其實他的記憶裡不算特別好,但如果記的越多, 活下來的機率就越大, 那麼是個人都能做到。
黑暗中對於時間的概念模糊起來, 兩腿站的痠疼, 他索性直接坐下。
雙胞胎百無聊賴地爬來爬去,青黑色的身體像在昏暗中驚悚駭人。
不知道是不是看習慣了,竇淮還覺得有種別樣的可愛。
「…不知道能不能把倆崽帶出去,憋在酒店裡能有什麼好吃的?外面有各種各樣的絕望和痛苦,有事兒沒事兒還能加餐。」
不過他也只敢想想,如果崽子們暴走,竇淮手裡並沒有能一招制服的手段。
總不能光刷好感度吧?
他沉下心,繼續去看剩餘的檔案。
這些孩子受到的虐待千奇百怪,從身體到精神,很像什麼口口十大酷刑,看的竇淮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直至螢幕停在最後一份檔案上。
「百來條生命,唯有關思思一個人的死亡原因不明,也唯有她遭受的實驗是最為痛苦的。」
所有的檔案都沒有照片,竇淮輕輕摸了一下螢幕上的人名,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異響。
他「蹭」一下站了起來。
「誰?」
「咕嚕咕嚕…」
一片黑暗中,一個玻璃罐從深處慢慢滾了過來。
看著這個標準的恐怖片片段,竇淮如果一個人的話可能會很怕。
但現在…
「姐姐!」
「姐姐!」
鬼童快樂地叫了兩聲,身上的詛咒愈發增多,蜿蜒的黑線如同凸起的毛細血管一樣纏了滿身。
「它們曾經說過,黑線是詛咒,是姐姐的力量。也就是說,對方已經發現我了,只不過我拐走了兩個崽,它才沒有直接對付我?」
竇淮撿起了那個玻璃罐,那是個實驗用品,表面覆著一層髒兮兮的汙跡。湊近聞,能聞到刺鼻的福馬林的味道。
「這罐子之前泡過什麼嗎?」
他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邁步朝罐子滾來的方向前進。
畢竟現在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那部紅色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