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那些佝僂人把更多的絕望餵給他們,等到所有的情緒都被痛苦覆蓋,黑色的心臟才會誕生。
這個過程是單向的,是不可逆的。
竇淮視線掃過這些人,盡力去記住每一張臉。如果能夠出去,碰上這些人的家人,他至少可以帶一份訊息過去。
等把所有事情解決完,竇淮重新穿戴好工作服和口罩,伸手朝關思思招呼道,「先暫時回手機裡?」
關思思擰眉看他,「你不會再把自己搞死了吧?」
竇淮失笑,「不會,上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會了。我還不能死,還得幫崽子們找到研究員呢。」
關思思這才冷哼一聲,原地消失。
她也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地方了,負面情緒太過濃鬱,屬於厲鬼的恨意已經在興奮的顫抖了。
繼續呆下去,恐怕她自己也會失控。
最後帶好寬大的口罩,竇淮重新推上了一輛滿載黑色心臟的小推車。
現在他需要去見見養殖場的鎮長了,希望別太難搞。
順著碎肉鋪就的甬道一路向前,穿過大門,眼前便出現了一段刷著白漆的走廊。
四面都是純白色的牆壁,加上刺目的白光和地上的血紅色車轍印,竇淮一顆心沒來由的狠狠一跳。
他莫名想起了停屍間。
「這裡只有一條筆直的走廊,按照地上的車轍印看,心臟是運送到這個方向沒錯。那麼鎮長呆的地方應該不遠了。」
他深吸一口氣,推起小推車緩補朝前走去。
「利用黑夜殺死肉聯廠的鎮長時,系統給的說明是殺死鎮長(1/3),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養殖場裡的跟肉聯廠裡的鎮長其實是同一種東西?」
竇淮現在對那位牛頭怪鎮長心有餘悸。
作為死去牲畜形成的大型怨念,它那種巨大的身軀和恐怖的破壞力都深深印在腦海。
「蠟燭人說的對,鎮長是無法用武力殺死的。」
可自從進入養殖場,竇淮就再也沒有見過窗戶,自然也無法得知外面是什麼時間。想要再次利用黑夜殺死鎮長的計劃行不通了,他必須想點別的辦法。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必須找到更多有關方元嬰的線索。
鐵質滾輪在地面上滾動,空寂的走廊上發出陣陣沉悶的響聲。
慘白的走廊一眼望不到頭。
竇淮的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一眼望不到頭?
他似有所感的回頭看去,身後屬於血腥廠房的大門已經看不見了,只有一片白白的牆壁和兩條長長的血痕,那是他小推車輪子上沾的。
前後完全相同的狹窄的走廊如同扭曲的空間裂縫,當他身處其中,恍惚有種永遠走不出去的感覺。
竇淮挑了一下眉,伸手在推車下方摸了一下。
長柄斧冷硬的鐵刃傳來令人心安的感覺,這是他藏起來的後手,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繼續往前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場景始終沒有絲毫變化。
如果哪個工廠會有這麼長的走廊,那工廠面積估計可以橫跨半座城市。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浮現在胸口。
不會吧?難不成又是迴圈?如果直接離開養殖廠房就會被困死在這條走廊裡?
進入這個副本之後,是第幾次碰上迴圈了?
竇淮感覺有點煩,變成雞經歷的三四十次死亡讓他全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本能地排斥在迴圈中找出路這件事。
「我真的已經很累了。」
他用力閉了一下眼,決定採用更加直接的方法。
開啟手機點選地圖,大酒店紅色的光在距離不遠的地方一閃一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