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甚至不惜將魔族至寶種在他的身上。
這東西,隨便扔出去,只怕都會惹得魔修競相爭搶。
「咳、咳!」祁諺低咳不止。
顧京虞退後半步,就見他臉上已經出現了重影。
過多的魔氣,在蠶食他的理智,企圖控制他的身體。
他處在了被吞噬的邊緣中,神色忽明忽暗,渾身上下那暴戾的,全然不受控制的殘暴氣息,傾瀉而出。
天上的巨龍感受到這樣的氣息,是無比激動地翻了翻身子。
很顯然,這樣的祁諺,讓它覺得非常興奮。
然而地上的祁諺,已然支撐不住魔氣爆溢,跌倒在了地上。
他唇邊的黑血,劃過了下頜,掉落在了盛放的花兒之上,竟是在頃刻之間,就將那嬌艷盛放的花兒腐蝕乾淨了。
神志迷離間,祁諺的眼眸一會赤黑,一會冷灰,面孔也變得扭曲。
連帶著手,都在這極致的影響之中,化為焦黑。
然而那雙枯槁的手,卻被顧京虞輕輕握住,她將他輕輕拉起來,聲音平緩卻格外地有力:「自然界中的一切,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大魚吃小魚。」
「入了你的體內,便應該為你所用。縱它有千萬般能耐,也需得要經過你的同意。」
祁諺面色慘白,眼裡翻滾著劇烈的情緒。
他緊盯著顧京虞的眸,驟然將她抱緊。
而籠罩在他身上,濃厚得化不開的黑霧,竟然在這瞬間,消解了一層。
浩海間的修士見狀,皆是驚愕不已。
「這是什麼意思?」
「顧京虞是打算讓祁諺出魔嗎?」
「修仙界數萬年來,從未聽過這等事!」
一旦入魔,要麼魔氣滔天,要麼死。
將體內的魔氣反吞噬的事情,他們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但仔細一想,這倒也符合顧京虞處事的風格。
只是,在魔氣已經佔據了祁諺整個身體時,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事實上這件事情本身也極度驚險。
一日之內,祁諺就發狂了三次。最後一次,眼睛已經赤紅,那是被魔氣吞噬的最後一步了。
可在他最瘋魔的瞬間,顧京虞猝不及防地湊了過去。
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那赤紅色的眸,竟是就在眼前生生瓦解。
浩海間的修士都看傻了,若非親眼得見,誰能知曉還能用這種方式來消解魔氣的。
「咳咳,我說,諸位是不是忘記了,他們二人是師徒關係,這這這,不是亂來嗎?」
「反正我贊成這門婚事,你要是反對你可以滾出去。」
「若真的能夠將一個魔尊馴化了,師徒又如何?哪怕祁諺也叫她師叔祖,結成道侶也是應該的。」
「接下來不會有什麼我們不能看的吧?」
但祁諺的狀態,越往後就越是趨向於穩定。
深沉的黑霧,在一層一層被化開。
此後只需要顧京虞陪伴在身側便足夠了。
唯一麻煩的是,顧京虞取出來的那個魔晶石。
這東西凝結數萬年魔氣而成,她拿了幾日,就迫不及待地往她身上釋放魔氣。
哪怕是如今浩海仙境內的魔氣幾乎都在祁諺的身上去了,也架不住這魔晶石無時無刻地吸收,丁點魔氣都不放過。
似這種邪物,扔掉必然是不行的。
隨便扔在了浩海內,日後尚不知會釀造出什麼大禍來。
毀掉的話,顧京虞拿斬青天砍了半日,都沒在其上留下半點痕跡。
看著愁人。
浩海間內的修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