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金色的陣法自白幼染的腳下緩緩升起,瞬間將白幼染困在了原地。
「顧京虞!」秦思玄惱怒非常,在這一刻,他首先感受到的,並非是對白幼染的心疼,而是怒火。
來自於不相信顧京虞真會這麼無情,不顧情面的怒火。
還有一種當著所有的人,被落下面子的怒火。
他當下抬手便想要阻止顧京虞,未料到旁邊的方瑞直接出手,凝空拍出了一掌。
轟隆!
那一掌蘊涵極大的威勢,直擊秦思玄的胸口。
秦思玄只顧及著顧京虞,反應不及,加之他未料到方瑞修為如此雄厚,生吃了一掌。
當下被擊飛,摔落在了山崖邊上,口吐鮮血。
「尊者!」驚鴻派眾人臉色巨變,有要去扶起秦思玄的,也有祭出自己法寶,虎視眈眈地看著天行宗這邊的。
月色之下,方瑞一襲素衣,面無表情,鋪天蓋地般的威壓卻將他們所有人籠罩。
在場之人均是腳步凝滯,面色微變。
方瑞負手而立,冷聲道:「今日之事,乃是我師妹與秦思玄、白幼染之間的個人恩怨,若有人想要摻和其中,那就是與我天行宗過不去。」
她素來就情緒冷漠,冰冷沒有情緒,如今說出口的話,更仿若是自帶寒霜一般,沉沉地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莫說是你等,便是你們廖方天尊今日親至此處,我亦不會手下留情。」
這話一出,驚鴻派眾人當下不敢再往前一步。
他們心知,方瑞並非是在與他們說笑,而是在告誡他們。
詭異的安靜中,驚鴻派長老只能求助於祁思平。
「祁宗主,此處乃是碧霄宗地界,您就任由著天行宗上下這般肆意妄為?」
祁思平眸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聲音不帶情緒:「此為你們兩宗之間的私事,與碧霄宗無關。」
那長老被噎了下,怒不可遏。
可面前兩個女人,一個合體期,一個更是招惹不得的大乘期。
別說他們,哪怕今日廖方在此處,只怕也是無可奈何。
無奈之下,驚鴻派眾人只得先將秦思玄扶起來。
再抬眼,顧京虞已經動手了。
她抽精血全然不似當初秦思玄那般殘忍,是一次又一次地從她心口上放血。
夜色之下,顧京虞那柄纏繞著青色冷芒的劍,在空中虛劃了幾下,白幼染當下哀嚎了瞬。
隨後從她的四肢並著心口處,都出現了一抹血色。
顧京虞的精血入她體內已久,一部分的已經與她融合,而今能夠抽出來的,不足六成。
而且這精血不好剝離,今日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修士來,都不會有顧京虞這般精準。
精血剝離,白幼染的面色幾乎是迅速衰敗了下來,她蒼白著一張臉,捂住了胸口,瞧著孱弱非常。
可眼前的顧京虞卻沒有任何的情緒,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這位好似什麼都沒做,卻讓她承受了多年痛楚的人。
她眼裡只有那一罐精血。
抽出來的精血,被顧京虞用修為壓縮,最後放入了一個透明的瓷白罐子中,罐子封口處,用金色的符文,寫著一個字。
上曰——虞。
原書裡的顧京虞已經不在了,抽回來的精血,屬於顧京虞也屬於她。
按理而言,這些精血本就屬於她本身,如今就算是她不需要了,也可以留在身邊,是會對她的修為起到精益作用的。
但顧京虞沒有留下。
她只抬手,封住了罐子的封口,於人群中,尋到了釋明。
釋明被她叫住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規規矩矩朝她點頭道:「顧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