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兒帶這個吧。」春桃舉著一根玉簪道。
陸錦錦看都沒看就點頭。
春桃笑著說,「還是許少爺眼光好,這根玉簪襯的小姐氣色好——」
話沒說完,玉簪已經被陸錦錦拿走扔到了盒子裡。
「換一隻吧。」
春桃一愣,可瞧著陸錦錦的臉色也沒敢多說,只是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麼覺著小姐自從幾個月前落水後就一直不待見許少爺——」
陸錦錦微微閉著眼,只當沒聽見。
她雖然無數次的給自己做心裡建設,告訴自己要接受,要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可沒感情就是沒感情。
她心裡就是忍不住的彆扭。
錦繡閣是這兒最出名的一家成衣鋪子,許多官家小姐都來這兒訂製衣服。
春桃拿了一件緋紅色的裙子在陸錦錦身上比了比,「這件好看,顏色也好。」
陸錦錦擺了擺手,「太艷了。」
穿這麼明艷的顏色是生怕謝承注意不到自己麼。
她隨手拿了一件月牙白的,「就這件吧,春桃,去給銀子。」
春桃知道拗不過自家小姐,嘆了口氣,正掏出荷包要付帳,卻不料有一人搶在了她前面。
「這衣服我買下來送給錦妹妹吧。」
春桃一見來人,驚訝道,「許少爺?您回來了?」
許澤軒的目光落在陸錦錦的身上,眼底帶笑,「昨兒剛回來了,本想著今日要去給老太太請安,不想先碰見妹妹了。」
陸錦錦抿了抿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算起來這是她第二次見這個便宜未婚夫。
初次見面是她剛來的時候,正逢原身落水,高燒不退,她病的迷迷糊糊的,只略見過他一面,連話也沒說上。
沒過幾日,許澤軒便外出求學了。
「錦妹妹瞧著瘦弱了許多,是病還沒好嗎?」
陸錦錦沒看他,反而轉頭對春桃道,「把銀子付了,衣服包好。」
許澤軒急了,忙走上前道,「妹妹是不是氣我一直沒給你來書信,實在是館中課業太忙,規矩也嚴,輕易不許通訊。」
陸錦錦客套的笑了笑,「這大庭廣眾之下,許公子同我講這些話實在不合適。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再看許澤軒那難看的臉色,匆忙就轉身往出走。春桃見狀,也忙捧著衣服跟著。
「小姐?」春桃小心翼翼的問,「你真的生許少爺的氣了?」
陸錦錦沒什麼表情,「我沒有生氣。」
「那你怎麼叫他許少爺,你往日不都是叫澤軒哥哥嗎?」春桃一臉不解。
陸錦錦抿了抿唇沒吭聲。
春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突然瞪大了眼睛,壓低聲音,「小姐,你該不會是和玉小姐似的,也想著入宮做娘娘吧?」
陸錦錦頓住腳步。她面無表情的對春桃道,「再多話,就把你送去雜役房洗衣服。」
春桃立刻閉嘴。
回府後,老太太嫌棄她挑的衣裳太素淨,又塞給了她一匣子頭面,「你瞧瞧,這金的成色好,你們小姑娘就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陸錦錦開啟盒子,裡面金燦燦的頭面確實好看。
她正要笑著道謝,卻聽老太太下一句話道,「這是昨兒晚上澤軒派人送來的。你看,他對你多上心。聽說他晚上剛回府裡,馬上就派人來給你送東西。」
陸錦錦一噎。
頓時覺著手裡的盒子有些燙手。
「等你從京城回來,就把你倆的婚事定了吧。」
她同許澤軒是自小家裡長輩口頭商定的,倒是沒有過明路的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