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上日月。」宋語寧念出聲,想了想,道,「是個盟字吧?」
小太監只說:「正是此字,小姐們拿走吧。」
宋語寧道:「這也太簡單了,盤子上的日月,可不就是器皿上有明字,剛好一個盟。」
小太監道:「有難的,那邊幾盞尤為精緻的燈籠,是尚珍局的幾位姑姑做的,謎語都很難,幾位小姐若是有興致,可以去看看。」
宋語亭來了興趣,「我們過去吧。」
她剛想走,從背後卻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宋語亭回頭,何景明站在她身後,一把將她拉到了身邊。
假笑道:「我跟亭亭有話要說,兩位小姐自便吧。」
宋語寧和宋語珍還沒說話,就看他扯著宋語亭的手腕,把人帶走了。
宋語亭惱道:「你幹嘛,輕點,我手疼。」
何景明手下鬆了一點,腳步卻不停,帶她遠離了人群。
寂靜的小池塘有陣陣涼風吹過,宋語亭今日盛裝,外面便沒有披狐裘,被風一吹,便打了個寒顫。
何景明問:「冷嗎?」
宋語亭橫眉冷對:「你說呢!」
語氣很是委屈。
她玩的好好,就被人拉到這麼肥個涼嗖嗖的犄角旮旯,她還沒跟何景明算帳呢,一聲不吭求賜婚,這是什麼意思。
何景明解開自己的披風,宋語亭還以為他要給自己穿,心裡的氣消了一點。
下一瞬,卻被他拉進了懷裡。
男人拿披風裹緊了兩個人,在她耳邊問:「還冷不冷?」
宋語亭掙扎著要出去,可男人的手臂硬如鋼鐵,她怎麼都掙脫不掉。
反而是何景明突然悶哼一聲,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苦笑道:「你別動,我這就放你出去。」
自作孽不可活。
何景明不動聲色看了眼自己某個不可說的地方。
好在亭亭沒有發現。
不然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他鬆開手臂,放宋語亭出去,隨手解下披風蓋在對方身上,無奈道:「生氣了?」
宋語亭不理他。
何景明只得做小伏低又哄了幾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毛病了,總喜歡逗亭亭,將人惹急了,哄起來都是心花怒放的。
這話要是說出口,亭亭非得打死他不成。
估計都不管聖旨,也要退婚。
何景明道:「彆氣了好不好,氣壞了你自己的身子,多難受,要不你打我讓我生氣。」
宋語亭氣呼呼道:「你前幾天才答應我的,不在外面瞎胡鬧,我說的話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何景明寬大的衣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怎麼看怎麼可愛。
只是再可愛的小孩子,也不能輕易糊弄。
「我是看這裡沒有人。」他道,「而且不是你說冷嗎?」
宋語亭只瞪他。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夜裡不甚清晰,可是何景明還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刺在身上的感覺。
一點也不敢再瞎胡說了。
只道:「亭亭,我只是情不自禁,明天舅舅下旨,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告訴別人,你是我的人了。」
他說的深情似海。
宋語亭卻沒有被蠱惑。
只道:「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麼突然就說要聖上賜婚,我又沒有答應嫁給你,你這是趕鴨子上架。」
從在大殿裡,宋語亭就很生氣了。
她心裡想的是,何景明就是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逼迫她,讓她無法拒絕。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