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一聲:「換了你們,你們好意思出來見人嗎?」
對方啞口無言。
周如雙與她一唱一和:「我是沒那個臉的,以前李茵茵提起她哥哥都是什麼樣的,恨不得將樣貌誇成潘安宋玉,品行誇成孔聖人,才華堪比曹子建,可是你們自己想想,那李信,這些年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拿出手的?」
淑媛郡主眯起眼睛,冷笑道:「京城三公子,李信跟我大哥二哥怎麼比?我早就看他們南王府不順眼了。」
李茵茵跟舅舅血緣差了那麼遠,還敢和自己掐尖要強,也不看看,她淑媛在京城裡,連幾位公主都要給幾分面子。
李茵茵算個屁。
眾人都沉默不語。
淑媛郡主和周如雙的態度,其實一定程度上,已經代表了皇室的態度。
誰也不會傻到去跟皇家過不去。
可是事情遠不會這麼簡單,那女子見南王世子的事情被淑媛郡主三言兩語化解,依然是不樂意的,便道:「說起來還是宋小姐有福氣,被人劫持了還能毫髮無損,真是萬幸。」
宋語亭抬眼,慢慢道:「這不算什麼,我自小運道便好,算命的說我天生福運,逢凶化吉,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淑媛郡主興致勃勃問道:「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
「也不大一樣,是我十三歲的時候,出去玩碰上了狼,本以為可能就搭在那裡了,可還是毫髮無損回來了,或許,真的是運道好。」
宋語亭眉眼彎彎,看了那人一眼:「說起來,我還要感謝那匹狼呢,若不是它,我也不會認識何將軍了。」
那女子連忙又道:「說起何世子,我還在好奇呢,宋小姐剛回京不久,怎麼就得了世子傾慕,讓世子在大庭廣眾之下求親呢?」
她笑得不懷好意:「我們女兒家,雖然不必過於拘束,可也不能矯枉過正,在閨中不自重。」
「這婚姻大事,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是父母之命啊。」宋語亭聲音軟軟,語氣卻是堅定俏皮,「在北疆的時候,何世子就跟我父親提過親了,只是我年紀小,且世子家人在京城,才沒有宣揚。」
何景明編這個理由,倒是不錯。
拿來堵別人的嘴,再好不過了。
對方當真是啞口無言。
她傾慕何景明已久,可何景明卻被這個北疆來的小姑娘勾去了魂魄,見了面都看不見自己的,心裡自然不喜宋語亭。
本想著讓她出點醜,也算為自己出口氣,卻被她一一化解掉。
這也便罷了,更可怕的是……好像自己還做了她澄清一些事情的傳聲筒。
今天的對話傳出去,原本私底下嘀咕的人,便都知道宋小姐清清靜靜,所作所為,沒有絲毫逾越。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千辛萬苦鋪了路,卻被別人先走了。
憋屈又難受。
宋語亭眉眼昳麗如畫,笑起來更是傾絕之姿容,「我知道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和何世子私定了終身,可……我宋家亦是家教森嚴的人家,沒有婚姻之約,自然不會做逾越規矩的事。」
她也的確沒有做什麼。
唯一逾越的,便是沒告訴父親,就跟這個男人定了婚約。
淑媛郡主擺了擺手,打斷想繼續質問的問,興致盎然看著自家二嫂。
「你剛才說感謝那匹狼,難道是我二哥救了你?十三歲,這也太巧了吧。」
宋語亭彎唇一笑:「我也沒料到,還是後來他同我說,我才知道救我的那人是他。」
「可見姻緣是上天註定的。」周如雙感慨,「當年他仗義相救,今日放得一絕色佳人為妻。」
周圍的不管真心假意,也都隨聲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