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知知好笑,扶著福安在一旁的湘妃椅上坐下,免得他站不穩摔了。
「福安,你也知道他們是蓄意為之,就算我們不想入套,他們也會想盡辦法使出別的手段,又有什麼好生氣的。」
「可是、可是……」
周山縣的那條山道,是通往平安郡的唯一一條主道。
平安郡便是屬於鶴知知的外祖雲家所轄範疇,在清平鄉的西邊。
而雲家的練武場、軍屬營地都開在東邊郊區,中間連著的便是這麼一條主道。
如若鶴知知有事,派人去平安郡知會一聲,直接帶著兵符到營地調兵趕過來,也不過一兩個時辰的事。
但現在,此路不通了。
譚經武恰恰好便是將這條路給炸斷,他到底是在提前謀劃什麼?
鶴知知他們如今是被困在了這水路環繞的清平鄉。失了倚仗,接下來在這清平鄉內,每一步都有可能險象環生。
福安越想越是驚怕不已,若不是他沒有鬍鬚,此時早已氣得鬍子都能吹起來。
他彎腰朝鶴知知一拜:「請殿下準允,老奴這就去平安郡找國相大人,讓他好好懲治這幫逆賊!」
鶴知知失笑,拉著他道:「福安,你要去找外祖告狀,也不是現在呀。現在譚經武還什麼都沒幹,我們有什麼證據?」
「再說,母后在宮中每日面對的恐怕全是這般惡犬豺狼,若那麼簡單便能肅清,母后何至於每日勞神?」
福安支吾不言,他當然也明白這些道理,只是,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小殿下身陷險境。
「殿下,既然如今已明知譚氏心懷不軌,不如我們先回宮去?這譚氏膽大包天,娘娘也絕不會希望殿下以身涉險。」
鶴知知眼眸一閃。
沒錯,譚家恐怕還有很多連朝廷也不曾掌握的秘密。所以母后大約也沒料到,這清平鄉內,居然有這麼明目張膽的局。
但正是因此,她才非要做到母后覺得她做不到的事。
人生之中,總得有獨自嘗試的第一次。
鶴知知攔住福安道:「不用,母后在京中,天高路遠,恐怕是來不及顧得到我。你別擔心,我會寫一封家書到外祖家,讓他們時時警惕便是。」
福安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個辦法是最好的,便只能依她。
曾都使到清平鄉之後,對地形稍作熟悉,便每日早出晚歸,在外奔波勞碌,忙著治水。
李少卿則是帶人查遍當地數年來的衙門帳本卷宗,把犄角旮旯裡的所有帶字紙片全翻出來一一細看,嚴查貪腐、權錢勾結,也是恨不得挑燈夜戰。
只有鶴知知閒人一個,白天沒其它事,在城內到處轉悠。
清平鄉的百姓聽聞來了個公主,非常新鮮,恨不得每天跑出來看,街上的攤販也很喜歡這位公主。
畢竟公主愛買東西,沿街的小攤生意都好了好幾番。
這天鶴知知正在集市上逛著,忽聞鷂子咕啼,不遠處樹冠上一抹黑影立刻躥了出去。
鶴知知頓住腳步,若無其事一般,轉身回了驛所。
直至過了三炷香的時間,暗衛才返回。
原來今日暗衛在鄉野集市上竟察覺到附近有一個輕功高強的武林高手,心知異常,便先向公主預警,及時跟了上去。
對方實力不俗,哪怕是皇宮暗衛也須得小心翼翼才能跟蹤不被發現。如此跟了許久,最後發現對方進了一個暗閣,暗閣中為首之人身背大刀,刀背上有崇山門的族徽。
「崇山門。」
鶴知知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
她記得,這是個富戶大埠演變而來的江湖門派,他們的少當家還曾與睢晝悄悄見過面。
沒記錯的話,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