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子哪有親生的好啊,」顧弦思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倚在一旁看熱鬧的慕容楚,「平原侯年紀也不算太老,不若我請皇上賜下幾個美妾給他,說不準哪一天就得了親子呢?蘇公子與其留在平原侯府伺候蘇小姐,搏一個未知的前程,倒不如進公主府來與我做個公子,若是伺候的好,本宮倒是也能給你個好前程。」
「顧弦思你不知羞恥!」
蘇若南哭的雙目通紅,被激得忘記了顧忌,「你自己當了寡婦就來搶別人的丈夫,你,你不要臉!」
「休要胡說!」
「蘇小姐慎言!」
蘇若南的話讓蘇朗和顧承桓同時開口喝止,可她卻兀自不肯罷休:「我才沒有胡說!誰人不知今日是西岐先太子的祭日,她一個喪夫之人毫無悲切之色,卻在此勾引男人,難道不是寡廉鮮恥嗎?!」
顧弦思沒有絲毫惱怒的樣子,甚至眼睛都笑彎了,她對著侍立在一旁的月明說道:「月明啊,你覺得蘇小姐說的對嗎?」
月明毫不猶豫的回道:「自然不對。西岐先太子怎配我大安長公主為其守孝!敵國先太子的祭日理應是我大安朝的喜日,自該好生慶賀一番,若有人心生悲切,那便有通敵之嫌。」
數月前,她的父親因為救助了一家從西岐逃難而來的災民,就被平原侯蘇淮冠以通敵之名,抄家流放,而如今,蘇若南竟敢當眾指責公主不替西岐先太子守孝,當真無知可笑!
即便是蘇家倚仗著靖安軍無人能動,也該試試被天下人口誅筆伐的滋味。
「賤婢,你安敢胡說!」蘇若南目眥欲裂。
雖說蘇家統領二十萬靖安軍鎮守岐山對抗西岐,在大安朝的地位無可撼動,但通敵一罪畢竟事關重大,即便是蘇家也是難以承受。
更何況蘇若南心裡本就因陷害月明一家通敵而有所顧忌,如今聽到月明說她通敵,又哪裡還能冷靜的下來?
蘇若南不管不顧的撲向月明,伸手就要去打她,月明直挺挺的站著,絲毫沒有慌亂,更是顯得蘇若南狀若瘋婦,其形可怖。
鏘——
在蘇若南碰到月明之前,一柄長刀已然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蘇若南僵在原地,不敢再前進分毫。
「長姐息怒,」顧承桓神色焦急的勸阻,「蘇小姐確實無禮了些,但看在平原侯的面子上,還請長姐不要與她計較。」
若不是怕蘇若南死在他辦的馬球會上,平原侯會對著他發瘋,他才懶的管蘇若南的死活!
蘇若南難道看不見一直守在他長姐身後的侍衛嗎?
誰人不知瓊辰長公主的侍衛們都是其外祖蘭國公親自挑選出來的死士,只聽命於顧弦思,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即便是平原侯家的小姐又如何,難道擁兵數十萬鎮守北關的蘭家還會懼怕靖安軍不成?
「蘇小姐還小,我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顧弦思嘴裡這樣說著,可目光卻依舊看著月明,「月明,去賞蘇小姐兩巴掌,叫她長長記性,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月明咬緊了牙關,閉了閉眼,等她再次睜開雙眸之時,眼中只剩下了堅定的恨意。
公主既然給她洩恨的機會,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月明上前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蘇若南的臉上,她雖是弱質女流,可著一掌飽含著對蘇若南的恨意,下手極重,而蘇若南又被長刀所桎,無法躲閃,左臉瞬間紅腫了起來。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依舊打在蘇若南的左臉上,紅腫的傷痕疊加,更顯得猙獰。
月明的右手因為用力而顫抖,心中壓抑多時的恨意隨著這兩巴掌傾瀉而出,竟是暢快的笑了出來。
蘇若南急怒攻心,再也撐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