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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章清看著梵谷不由得「嘖」了一聲,「我怎麼老覺得你家貓在鄙視我。」

周南琛一聽笑了,拍拍梵谷的背讓他下去,一邊從碗櫃裡拿出碗和盤子,「別想太多,他誰都鄙視。」

「你也鄙視?」

「是啊,剛抱回家的時候就跟個二大爺似的。」周南琛笑道,「當初弄他去寵物醫院做檢查,那叫一個兇,三個人合夥都差點沒把他薅住。」

「這麼誇張。」章清看看蹲在一旁懶洋洋的梵谷,心有餘悸地按了按自己的手指。

昨天被咬的傷口很小,今天已經不怎麼疼了。不過倒是能想像出這貓兇起來的樣子肯定嚇人得很。

「去醫院檢查之後,才發現他是一隻公三花,讓醫院的醫生都吃了一驚。」周南琛說,「說是公三花的機率只有千分之一。」

「好厲害。」章清驚奇道。

「梵谷是被遺棄的,我遇見他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傷。」周南琛把碗擺在桌子上,又轉身拿筷子,「被一群流浪貓追著打,我當時幫他把那群貓趕走了,就一直跟在我身後。」

章清聽得有點晃神,點了點頭。

「他剛開始跟誰都挺難接近的。不信任人,也跟別的貓處不好,見了什麼東西都弓著背炸毛。他剛來的時候一爪子就把我音箱拍壞了,就因為那東西能發出響。」周南琛把筷子放在碗上,又拿來了醋,「吃吧。」

章清拉開椅子坐下,嘗了一個包子,「哎,好吃。」

「好吃吧?」周南琛笑笑,「你別看這片兒挺偏的,但居民區多,小吃都做的不錯。」

「你……」章清手裡的筷子有一搭沒一搭地碰著碗沿,「一個人在這邊,住挺久了?」

「也沒多久,其實算下來也才半年多。不過,我爸以前在這片工作過,跟好些鄰居提到他都還認識。」周南琛笑笑,「所以我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打算斷租,正好這邊影視城也很多劇組拍戲,我跟著幹就是了。」

「別別別,你可是服化組的組長,『跟著幹』這說法也太掉價了。」

「那是李凡的戲。」周南琛搖搖頭,「別的劇組我哪有這個待遇。李導之前跟我合作過一次,我算是因為他才正經幹化妝師的。」

原來李導算是周南琛的伯樂啊,章清把筷子咬在嘴裡若有所思。

周南琛提到他父親,又勾起了章清的回憶。

周南琛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好像是因為工廠的機器出了問題,人從腳手架上倒栽蔥摔下來,當場就斃命了。

周南琛他媽去找工廠說理,被人架著肩膀扔出來了,他外婆、外公,家裡一眾親戚都跑去鬧,鬧了半個月,只給了一筆小錢打發,就再也沒動靜了。

他媽媽從那之後一直鬱鬱寡歡,開始酗酒,一直到周南琛上高中也沒停下。

章清見過他媽媽幾次,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他媽媽長得挺漂亮的,正常的時候很優雅,喜歡拍他的肩膀叫他小帥哥,但喝了酒就會性情大變,披頭散髮還大喊大叫。

有一回章清去周南琛家寫作業,晚上九點多,他媽媽突然回來了,進門就開始吼。

吼的什麼章清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是在罵周南琛。

先罵他討債鬼,又罵他沒良心,跟他爹一個德行。

過一會又開始罵那家工廠老闆是王八蛋,得下十八層地獄不得好死。

當時章清還不知道她嘴裡的工廠是什麼工廠,只記得周媽媽剛開始罵,周南琛就一把拽住章清的胳膊把他拉進了屋裡,很熟練地反鎖上了門,像沒事人似的又拿起了畫筆。

「她就這樣,隔一段時間就要犯神經。」當時的周南琛甚至沒什麼表情變化,「不用理。酒醒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