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琛卻輕描淡寫,「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抬腳,脫褲子。」
章清懶得再和他吵架,由著他扒了自己褲子,連著濕透的內褲也脫了下來。
章清看了眼同樣赤條條的周南琛,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們的救援要是派無人機下來拍到這一幕,咱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周南琛忙著把兩個人的衣服支在篝火邊烘烤,沒理會章清的玩笑。
「我說,你生氣了嗎?」
「嗯。」周南琛回了他個鼻音。
「為什麼啊?」
周南琛回頭看了章清一眼沒說話,那眼神幾乎稱得上是瞪。
這麼多年基本沒見過周南琛生氣的章清突然覺得非常有意思,一時間特別想逗他。
「是不是白馬淮總湊我邊上,你吃醋了啊?」章清拿腳撓撓他的手掌心,「你早說啊,你只要跟我說,我立馬就把那孫子罵個狗血噴頭……」
周南琛握住章清的腳,從他腳掌的熱度判斷,章清現在燒得不低。
「你到底是怎麼摔到懸崖下面去的?」
章清沉默了一會才說話,「不是摔的,是被那孫子推下去的。」
「哪孫子?」
「白馬淮。」
周南琛驚訝地挑起眉。
「沒想到吧。」章清笑笑,「我也沒想到,還不到20歲的小夥子,演技都能拿奧斯卡了,前途不可估量啊。」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周南琛皺起眉。
「那怎麼辦。」章清嘟囔著蜷縮起身體,「我快凍死了。」
周南琛抱住章清,把他滾燙的身體儘可能地摟在懷裡,「這樣好一些嗎?」
章清含糊地「嗯」了一聲,把頭靠在周南琛的胸口,「你又救了我一命。」
「這是你老公該做的。」
「但是咱倆可能還是會死在這兒。」章清拿手指頭在周南琛胸口畫圈圈,「幾百年以後,後人挖掘古蹟在山洞裡發現一對相擁而眠的骸骨……」
周南琛「嘖」了一聲,「好不容易活下來,你就不能想點好的嗎?」
周南琛早就發現,章清越是害怕的時候,就越是話多。
「這不是苦中作樂嘛。」章清悶笑兩聲,「不過我也不是很想苦中作樂……我比較想苦中做愛。」
冷笑話大師如周南琛也被章清的爛段子噎到了,「別鬧,等衣服烤乾了你趕緊穿上睡覺。」
「我想做。」章清不依不饒,湊到周南琛跟前吻他。
周南琛推開他,「你是十七八歲的青少年嗎?還天天發情啊。」
「我怕我明天早上就見不到你了。」章清的眼眶紅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周南琛嘆了口氣,伸手拂去他的淚水,「想什麼呢,怎麼可能。」
說著,周南琛俯身把章清放平。篝火在他們身邊靜靜地燃燒,發出細碎的噼啪聲,不遠處就是海,在黑暗的籠罩下擁抱著整座懸崖。
「你一根指頭都不要動,我來就好。」周南琛低沉的聲音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章清耳畔帶來一絲癢意。
「這麼專業,多少錢一晚上啊?」章清咯咯笑。
「貴著呢。」周南琛彎下腰,「你就好好享受吧。」
刺激來得很快,做過這麼多次都沒在床上害羞過的章清此時此刻卻突然有些羞恥,拿胳膊擋住了眼睛。
誰都沒有說話,章清在這溫柔的快感裡上下沉浮著,不知道何時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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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清做了個很久以前的夢。
那是他才剛上高一,對周南琛的瞭解還僅僅是個名字的時候。十七八歲的孩子所能想到的最叛逆的舉動,也就是一群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