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灃瞧著她伸頭縮腦的樣子,心裡發笑,「行止怎如個小毛賊一樣?」
「噓噓噓,」尋月棠拌著麻醬碗,「別出聲,莫讓林大哥瞧見才好。這個呀是是千層肚,拌著紅湯與麻醬最最好吃。攏共就這麼一盤,是我今日去牛乳作坊裡頭學藝時,那個坊主人給我的,說是前兒官府殺了頭病牛。若讓林大哥看見,還能搶得過他?」
對於謝灃在吃食方面讓著林勰這件事,尋月棠是領會透了,尤其是現下到了故地,不可避免的,又想到自己當年貼錢報恩開小灶,最終全掉地下的慘痛經歷。
也就多少有點「防勰之\&039;口\&039;,甚於防川」的意思了。
「千層肚,就是要像吃麵一樣吃,才爽快,才酣暢,三哥你快試試。」
謝灃聞言照做,拿筷子夾起一大串千層肚,見裹著紅油與麻醬的千層肚淋漓出碗,入口又脆又嫩,是麻醬的芝麻香、是紅湯的底料香,隱隱還帶著一點麻,粘稠與滑潤交纏一處,長著許多毛毛刺刺的肚絲就將這香味牢牢裹住又入味其裡,果真是酣爽非常。
見謝灃人吃得眼睛都眯縫了起來,尋月棠趁機邀功:「三哥,我對你好不好呀?」
謝灃挑起一筷子千層肚餵給她,「好。」
「那你要不要給我一點獎勵啊?」尋月棠雙手捧著下巴問。
「嗯?」
尋月棠好心提醒:「比如,再讓我喝杯酒之類的」
謝灃還沒來得回話,就聽見不遠處的林勰大喝一聲:「謝鳴蒼,你吃獨食!」
怎麼兩個祖宗一塊來勁了,謝灃扶住了太陽穴,覺得頭實在疼。
作者有話說:
第68章 燒烤
尋月棠一開始想得很簡單, 就是在登州找到一家可以製作出得用乳粉的作坊,而後將其作為自己奶茶原料的供應商。
學手藝,那是捎帶手的事兒, 為的是個以防萬一,萬一在涼州碰到鮮牛乳又不好儲存, 就可以自己將其加工了去。
但是在登州忙活了幾日, 透過與牛乳坊主與李伯的交談,格局可以說是一下子就開啟了——她不單是與牛乳坊主定好了契,學好了手藝, 還又經過李伯的介紹, 購了幾十畝田、買了幾十頭牛。
她雖然買得急,但那人欠了賭債也賣得急, 所以價格也算合適。
如此一來, 就形成了半條後世所言的「產業鏈」:可以拿出一部分田地來種植耕牛吃喝所用的作物, 餘下的仍種植稻米, 反正佃農都是隨田而來, 不需額外招工;水牛可做翻耕之用, 產下的牛乳又運送至乳坊中, 加工成乳粉運往涼州, 解決她來登州時所要解決的問題。
購完田地與耕牛後,尋月棠又與坊主商議, 修訂了二人的合作契書,將幾十頭耕牛掛到了乳坊裡。
如此一來, 她就既是最大客戶又做第二個東家, 生意往來出不去自己這個「尋」字, 與坊主共負盈虧的同時, 也少一分惡性競爭的風險。
只是這收購、安置一趟流程走下來, 便過去了十日有餘,超了她預想的時間許多。本還以為這樣會耽誤謝灃的回程,倒不料謝灃比她用時還更久些。
簽好第二份契書是在一個午後,她回府,卻聽聞謝灃仍在書塾處忙碌,晌食都未回來用。
夜間無人發覺時,謝灃總棄了自己的枕被去與她宿在一處,大多數時候都是隻道句「三哥你來了」、「嗯,快些睡吧」,但偶爾二人不那麼累,也會多說上幾句。
尋月棠會說自己自己的「入股」進展。
謝灃很少提及山上的事情,只是半吃醋地說過一句,「張根生他們說都很念你」,但卻會說起書塾的情況,比他預想的和接到的情況都更棘手些。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