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謝灃甚至覺得:確實,像子修那樣「相商要事」才是最最正常、合理的活動。
「三哥,我們聊會兒天吧,」尋月棠先開口,「到子時,還久著呢。」
「嗯。」
「不行,我們先去洗漱,」尋月棠又道,「是我哥哥教我的,將所有事情都準備好,待到子時到了,直接睡就是。」
謝灃又應:「好。」
沐浴出來,尋月棠便直接上了榻,謝灃坐一旁,拿著個燻籠為她烘長發。
「三哥,你也躺上來吧,外頭已好冷了。」
待謝灃上榻,尋月棠便縱著自己鑽進了他的被窩,「三哥,你身上如何這樣熱?我手腳都還冰涼的。」
謝灃捉住她的腳,「我來與你暖暖。」
尋月棠四隻蹄子緊緊扒住謝灃,嘴裡巴拉巴拉地與謝灃說著小話,漸漸感覺到謝灃對答越來越不流暢。
「三哥,」她又動了動,抬起頭問:「你可是困了?」
「沒沒有。」
「哦,」再躺回去,尋月棠便感覺到了一點異樣。
她作為精怪,對這個是並沒有多少概念的,但是好像大晉男女將此看得很重,所以她還是問了句:「三哥,你可有要事與我相商?」
「」謝灃知道,自己的窘迫現狀必定是被人發現了,他深吸一口氣,道了句:「並無。」
「哦,」尋月棠自認自己說的這個字,已經將濃濃的失望表達了出來。
「但我有件旁的事,要與你說。」
謝灃一直記著自己瞞著尋月棠的那些,可能到今夜,借著一點酒意,借著氛圍,他可以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身世
「三哥, 你的身世,我是知曉的呀。」
祖父乃帝師,祖母宋氏出身高門, 生母名喚謝聆音,往前數二十多年, 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才女, 後難產而亡,便將獨子過繼到了兄長名下。
這些,書裡似乎是都有提到過。
穿過來後, 她也能從別人口裡聽到片段, 整體都是與原書情節相吻合。
尋月棠不太明白,為什麼這樣旖旎的氛圍下, 會突然說到這個話題, 她湊上前, 一下一下描摹謝灃薄薄的唇邊。
「也有你不曾知曉的部分。」謝灃輕輕抱住她後頸, 慢慢攬到懷裡, 阻開了那張不斷作亂的檀口。
他曾經嘗試著問過, 發現月棠記性不佳這事兒絕對不是謙虛, 也大約是因為自己在安樂侯府的存在感實在太低, 以致於她從濟水趕到京城去參加了一場宴席,仍不知安樂侯陸遠道還有個名叫謝灃的長子。
「月棠, 你可知陸見瑤?」
原書女主?
想到陸見瑤一家,尋月棠便想到那個有著習習夏風的夜, 本如往常每一日一樣安謐祥和, 但一群黑衣人突然破門而入, 將正在納涼的一家人硬生生分開, 一人遭劫、二人遭屠。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些人進門的那些話——
「找到了, 就是她。長得跟小姐真是頂頂像了。」
「把人帶走。那倆礙事的處理了去。」
尋月棠胎穿十幾年,已經記不清原書劇情,所以一時間也沒有想到那個「小姐」是誰,後來在路上,對著幾個侍衛好說歹說,才問出來是陸見瑤。
之後一路,尋月棠都在努力想原書劇情,卻只能想到零星,後來隨著劇情點一點點過,才慢慢回憶起來。
自己的母親與陸見瑤的母親說起來算姐妹,不過一個是嫡出、一個是庶出,後來又偶然得了機緣,陸夫人便嫁到上京成了填房侯夫人,自家母親成了縣令家的續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