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作為大理寺少卿,默默看著自己頂頭上司的狗腿行為,抿緊薄唇。
好想篡位。
元千同於謹還算熟絡,見著那眼神,默默給人鞠了把心酸淚。
於謹此人剛正,平民出身,自獄丞從九品小官做起,一步步憑著果斷的手段和剛正不阿的性子爬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說佩服是有的。
說起來,本來差一點於謹就能繼任大理寺卿的位置。
卻不想,三年前,宋照考中進士之後分配來了大理寺,哐當一聲,直接壓在了於謹頭上。
論誰看著馬上吃到嘴的肉被人哇嗚一口吞掉能不生氣的?
第一年兩人勢同水火,誰都看誰不順眼,但這兩年,也不知宋照是如何收復的人心,現在看著,於大人對宋大人的不滿似乎少了些。
但那濃鬱的怨念還是猶如實質呀。
元千拍了拍於謹的肩,小聲勸道,「於大人,凡事還是想開點,你瞧著現在不是也挺好的嘛,宋大人總比老大理寺卿要好些吧?」
老的大理寺卿脾氣那叫一個臭,又貪財,那時候的大理寺和現在比起來,差遠了。
於謹瞥過去那邊正殷勤的某人:「」
這貨也貪財。
宋照不知於謹是怎麼想的,聽沈於淵問起陸翰林供狀的事,撓了下腦袋,眼底掠過一抹心虛,「大人,那份供狀」
是他自己杜撰的。
這後面的話他哪敢講,本以為能炸上一炸,卻不想,用力過猛,直接給皇帝氣「病」了。
「宋照,你可知欺君之罪的下場?」沈於淵幽深的眸掃過去一眼,冷不丁開口。
在朝堂上聽宋照拿出供狀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了,宋照此人,心思靈活,膽子也大。
但這事,若是對方抵死不認,要當堂對質,那謊言自然不攻自破。
欺君之罪當斬首!
宋照一個激靈,掀袍跪地,俊朗的臉白了分,嚅囁著道,「下官自作主張,但,那手印確實是陸翰林自己所蓋的。」
這個不是假的。
「用什麼手段逼的?」
「」
宋照雙手貼著地,腦袋轉得飛快,「可是那些都是事實呀,更何況,臣沒說那一定是陸翰林親手寫的。」
他寫的那陸翰林按了手印,不就等同於陸翰林認了麼,又沒有多加罪名,再且說了,連皇帝都信了
聞言,沈於淵唇角扯了扯,不知該說這個屬下聰明還是愚蠢了,他狹長的眸子微眯,「那陸正國可還活著?」
「活著。」
宋照恭謹著回。
有些人,靈活狡猾,膽大心細,說的就是宋照這類的人。
「只要陸翰林活著,那謊言就有被戳穿的一天,你可明白本官的意思?你心思靈活,但也要用對地方,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被人揭穿,連本官也護不住你。」
沈於淵眉眼冷淡,宋照這樣的人需得時常敲打。
「是。」宋照垂眸,盯著面前的地板,所以,大人這話裡的意思是
見他若有所思,沈於淵沒再多說。
待沈於淵離開,宋照從地上爬起來,坐回位置上,看著還站在一邊的於謹,招了招手,等人到了跟前,發愁,「小於,你怎麼看?大人的意思是不是」
他比劃了下動作。
於謹冷漠瞅人一眼,思緒跟著被帶歪,腦補了一通自家頂頭上司屆時的表演,嘴角一抽,面無表情道,「應該是。」
似乎覺得給的答案不夠充分,於謹又補充了句,「但是你最好能收集全證據。」
免得日後打臉。
思緒一定,宋照立馬找來大理寺侍衛,「兄弟們,來活了來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