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計劃裡籃球風賽是在這周內搞定,室外大操場光是籃球場就有四個,每天下午第四節 課和晚自習前的一個小時休息時間用來比賽,足夠比一輪了,畢竟是抽籤一輪淘汰制。
然而天公不作美,又有期中考試虎視眈眈,明高風氣說是大考大玩小考小玩,但教學組怎麼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在考試周放任學生們分心,所以好好的籃球賽愣是被截斷成兩截,硬生生把考試那一週給空了出來,這周滿打滿算比完十場,剩下的全推後到下下週。
下課後班裡同學顯然還沉浸在揪心浮躁的氣氛裡,除了教室後門那倆。兄弟們本還想找大佬一起抱怨,卻發現大佬神色平靜,一點兒都不將這些變動放在眼裡。
也是,考試也好籃球賽也罷,對大佬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大佬就是大佬哈。
在那些羨慕的眼光裡,許未一臉淡定,看著唬人,其實他心裡正糾結的要死。他盯著放在桌角的桂花米酒小湯圓,猶豫著要不要喝。
他其實並不太喜歡這種黏糊糊的口感,尤其是冷了以後的,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喝熱乎乎的加了小湯圓的蛋酒,不過他起晚了,食堂裡只剩下了桂花糊糊。
還是江硯白帶飯好——
許未的思緒倏地被掐斷,他懊惱地搖了下頭,自顧自嘆了口氣。
他視線悄悄摸摸飄向江硯白桌角放著的豆漿,沒喝,估計也冷了。
哎……
江硯白默默看著許未的小動作,到底沒出聲。
至此整個上午,兩個人都沒在交流。
中午放學時,許未跟急著投胎似的一溜煙兒跑了,林徵見狀一臉懵逼,拉著江硯白問:「你倆怎麼回事?冷戰了?」
不問還好,江硯白聽到冷戰兩個字後,本就堪堪維持的冷淡表情刷地陰沉下來,嚇得林徵連忙鬆開了手。
「真冷戰了?」
江硯白涼颼颼的目光掃來,視線宛若剔骨刀,冷酷無情地削著林徵的麵皮。他要笑不笑地說:「嘴巴不是光用來吃飯的。」
「不會說話,我可以幫你割了。」
留著林徵抱著顧言禮哭唧唧,江硯白徑直走出了教室。
心頭的暴躁感比資訊素作祟還要難以忍受,江硯白掏出手機,盯著螢幕好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有做。
他有種事情脫離控制的預感,明明一切都在按著他的步調進行著,明明可愛的小兔子正一步步走進他圈好的領地,可是……
許未跑了。
江硯白沉著臉,走到走廊盡頭的無障礙衛生間。他想在這裡抽根煙,好疏解一下心頭的煩悶。
看著緊閉的門,他不自覺唇角勾起,那一次就是在這裡,小傻子將他認成了oga。
怎麼會這麼傻?傻得毫無防備,傻得越陷越深。
可就是這麼傻的許未,為什麼突然不理他了?
吱啞一聲,門被開啟,裡面的人猝不及防看到江硯白鬼畜的笑容,嚇得一怔,愣了三秒才心虛地說:「我沒在裡面抽菸……真的沒抽……」
說實話,任何明高學生看到此刻會長的表情,都會心虛,這又是陰沉又是笑的,實在是太鬼畜了,跟平常的模樣完全不是一個人!
江硯白也知道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緒,總算收斂起來,恢復到平日裡的狀態,讓開了路,什麼話也沒說。
同學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連忙跑路。
衛生間裡沒散盡的煙味姍姍來遲,飄到江硯白的鼻尖,他微蹙起眉。
他不喜歡這種味道,更不喜歡在別人抽過後殘餘的煙霧裡抽菸。
最後他沒有走進去,而是轉身站在走廊邊,俯瞰校園。
很快,他的視線敏銳地捕捉道一道他暗自描摹過無數次的身影,許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