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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許——」身邊的同學忍不住要叫住他,卻被他涼涼的視線嚇了一跳,閉了嘴。

同學愣愣地看著許未沁滿額頭的汗以及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頰,卻終究不敢攔人,默默放任許未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許未的背影,有些蕭索。

演講完後,江硯白沒有直接回班裡,而是繞過大操場,避開人群,朝著小操場走去。

開學典禮還在繼續,廣播裡播放著的是高三的學長的演講。

沿著一排水杉,繞過花壇,江硯白走到了小操場這邊的衛生間。大操場那邊當然也有,不過他沒有大庭廣眾之下進廁所的興趣,即使只是進去洗個手。

還沒進門,江硯白便先聞到了隱約的一絲甜膩香味,混在繚繞的煙味裡。

江硯白微微晃神,這味道他不久前才聞過。

衛生間門沒鎖,他推門而入,果然看到了他的新同桌。

許未臨窗坐在洗手檯上,一隻腳曲起。禮服領帶被他扯下隨意扔在了水池邊,領口的扣子敞開,露出了一截鎖骨。

窗戶應該是被他推開了,陽光從外面傾瀉進來,灑在他身上,卻看不出暖意,倒顯得有些頹喪。

他口裡叼著煙,繚繞的煙霧籠著他的臉,呈現出氤氳的粉色。

見到有人來了,他轉頭,露出一雙潮濕的眼。

許未愣了愣。

他沒想到會是江硯白,但詫異只維持了一瞬,他沒搭理江硯白。本來也很奇怪,難不成要在廁所裡說好巧你來蹲坑了?

更何況他現在並不怎麼想見到這個人。

江硯白識趣地沒有說話,也沒有退出去,徑直走到了洗手檯前,擰開水龍頭,一絲不苟地洗手。

許未暗嗤了聲毛病,倒是沒有趕人。

然而他聽著流水聲嘩啦嘩啦,半天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終於不耐煩地瞥了眼江硯白。

他覺得江硯白在找茬,沒事跑到小操場這邊來洗半天手,閒的?

因為不耐煩,他的眉眼也帶了點戾氣,頗有攻擊性。

江硯白像是沒有察覺到許未的情緒,依然在認真洗手。透明的水流在他的手背上沿著隱隱凸起的經脈淌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許未一時忘了要說什麼,卻聽到江硯白先開口解釋:「在醒神降溫。」

「你腦子長手上了?」許未還是覺得對方在挑釁。

江硯白輕嘆一聲,關掉水龍頭,側過臉,盯著許未的臉頰,鏡片下的目光幽幽。

「幹什麼?」許未挑眉。

江硯白沉默片刻,道:「你身上的味道……」

不等他說完,許未就氣笑了:「怎麼,典禮還沒結束,會長大人就急著來糾紀律了?」

不就是抽個煙嗎,老子都躲到廁所裡來了,煩不煩啊。

江硯白蹙起了眉頭,似乎遲疑了一下,才陳述道:「你的狀態也不對勁。」

聲音無甚起伏的一句話,都算不上是嘲諷,許未卻像被紮了一針般當即變臉,寒聲說:「你他媽管得著嗎?」

說完,許未將未抽盡的煙捻息扔進垃圾桶,跳下洗手檯。

在他從江硯白身後擦肩而過,即將拉開門離開的時候,手腕猝不及防被人用力攥住。

狗逼江硯白竟然搞偷襲?!

許未下意識要回擊,想要用手肘順勢頂人肺,然而身體卻被對方的力度拉扯得轉了半圈,緊接著,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江硯白微微俯身,垂下腦袋,鼻子湊上了許未敞開的領口處,輕輕嗅了嗅。

許未僵住了。

這距離太近了,近得只要他稍微有所動作,江硯白的嘴唇就會觸碰到他的鎖骨。

草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