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這次是綺羅問的。一般這麼沒有營養的問話,都會出自於綺羅。
“我世家哥哥受我所託,既然查到這份上,也順道帶領嫂子去道觀求個子。嗯,求子,他們也要多生幾個呢對吧。卻見道觀大門緊閉,竟是沒有一點人息的光景。這才過了多久啊,之前還香火鼎盛,人聲鼎沸,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是啊,怎麼說沒就沒了呢?”綺羅百思不得其解。
莫瑤也重複著:“的確奇怪,怎麼憑空就消失了。”突然,她雙眼一亮,望著玲瓏道:“難道……”
玲瓏知她想到了什麼,緩緩地點點頭:“錢已到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那藥……”莫瑤不敢說出一句整話,這個猜測若屬實,牽連甚大,不亞於在後宮投了一顆定時炸彈。
“奴婢不敢下結論。”玲瓏一說奴婢,就鄭重了,“奴婢覺得,來日方長,且看看麗婕妤能否將龍胎平平安安地懷下去吧。”
話雖這麼說,可是,若能平平安安地懷下去,長生子為什麼要匆忙撤退?福熙宮要做的,便是什麼都不做,甚至要將頤華宮避得遠遠的,以免哪天那個肥皂泡炸開,惹自己一身肥皂水。
夜幕初垂之時,肖瓔來了福熙宮。福熙宮的小廚房早就準備了皇上最愛的小菜,清清淡淡,家長裡短。恰如淳昭儀給人的感覺,恬淡、出世,卻又充滿著回望的慈悲溫度。
瑞雪公主陪著父親和母親一起用膳。兩歲的孩子,已能獨自像模像樣地自己用小勺子吃飯,偶爾莫瑤疼愛地替她擦掉小嘴旁的飯粒。
這是最能體現世間尋常溫暖的夜晚,肖瓔愛來福熙宮,便是因為這種世俗溫暖經由這個一點都不世俗的女人來展現,美得超乎尋常。
然而,在夜間歇息的時候,他們一定不會像尋常夫妻那樣,讓稚童睡在身邊。與瑞雪公主親暱了許久,她終於開始打哈欠。
嗯,她要是再不打哈欠,就輪到她親愛的父皇打哈欠了。人家等待許久了好不好。
公主被奶孃帶回了自己的寢殿,接下來,皇帝殿下和昭儀娘娘就可以想幹什麼就乾點什麼了。當然我不說大家也知道他們到底幹了點什麼,成年人的遊戲,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上古到二十一世紀……不對,寇玲瓏從二十一世紀又回到了這中不溜秋的不知節點的時空中。
那些招式其實能有多大變化,無非你上我下、你左我右、你進我退、你強我弱、你哭我喊、你死我活。
可人卻是不一樣的啊!
我們要的其實不是技術,而是一個對的人。每一個痴痴迷戀於技術的人,其實都是內心孤獨的人。
肖瓔偶爾也會覺得淳昭儀是那個對的人,但更多的時候,他依然會被技術所迷惑。好在,如今昭儀娘娘技術也不弱。
往日,在這張臥榻上,事後的肖瓔總是睡得異常安寧的。今日原本也不例外。
下半夜,在外室值守的綺羅和玲瓏首先便被叩門聲驚醒。這聲音輕微卻急促,似是有急事卻又怕驚動了眾人。
片刻,錢有良從門外跑進來,壓低了聲音對綺羅道:“裡面怎麼個情況,我有要事,得進去通傳皇上。”
“正睡著呢。”
錢有良略一猶豫,卻走到了分隔內室與外室的珠簾之外,輕喚著:“皇上!皇上!”
半晌,肖瓔睡意濃重的聲音從碧紗帳中傳出:“何事?”
“華音殿那邊來話,袁美人要生了。”原來是這事!可距離袁美人臨產還有些時日,莫非竟是早產?
肖瓔問:“御醫去了沒?情況怎樣?”
“御醫和穩婆都去了,說是提前動了胎氣,這會兒袁美人正一陣痛似一陣呢。”
“行,那你過去守著。若有訊息,趕緊遣人